“你!”静伯侯猛然瞪大眼睛,厉声疾呼道,“你休要胡言!我敬你是一朝丞相,你却这般编排污蔑我,你良心何在!”
司徒丞相冷笑一声:“既然静伯侯一口咬定皇后德行有失,那宫女之死不如便交由大理寺彻查!”
静伯侯眼里划过一抹惊慌,但他掩藏得极好,根本无人发现。
“呵,一个小小的宫女罢了,你查明又能如何?百姓们关心的是那宫女的死么?大家在意的只是,皇后刚被册封不久,宫中便出现此等血腥之事,这难道不是上天昭示皇后不德么?”
“那依静伯侯之见,谁的德行足以担当皇后之位?小女秋水素来敬佩皇后,她自是不敢有此谋逆想法的,思来想去,或许只有你静伯侯的爱女孟舒婉合适了。”
静伯侯激动得脸色涨红,这司徒丞相将他内心所想公之于众,这叫他颜面何存!
“司徒老贼,你休要胡言!”
“本宫认为,司徒丞相所言极是,静伯侯之女孟舒婉的确温婉贤惠,有当大任之德!只可惜,红颜薄命,昨夜孟小姐在宫中因羞愤自裁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彻大殿,众人纷纷朝门口望去,但见一红衣锦绣宫装女人款款走来。
但见她身姿窈窕婀娜,一双桃花眸含水潋滟,静如绝色仕女图,动如九天仙子。
静伯侯却没心思欣赏苏语嫣的美貌,一听到此话,他脸色瞬间惨白:“什、什么意思?”
苏语嫣径直走进大殿,直朝龙椅上那人奔去。
御前总管连忙命人又搬来一张朱红色椅子,她懒懒倚靠在上面,淡淡说道:“你的长子孟舒鹤与宫女静思私通不说,还出言不逊羞辱本宫,孟舒婉不耻有如此兄长,今早一条白绫就去了。”
说罢,她扬手一挥,高声喝道:“来人啊,把孟小姐的尸身抬上来!”
两个禁军抬着担架,低眉顺眼走进大殿。
那担架有白布遮着,隐约可见花赫然是孟舒婉生前最喜欢的!
禁军将担架放下,两人又整齐划一地跪地,高声道:“陛下,这里有一份孟舒鹤亲笔写下的罪状,请陛下过目!”
元祁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直接说道:“东西给丞相吧,让丞相给我们说说孟舒鹤到底行了哪些罪状!”
司徒丞相臭着一张老脸接过,不爽地小声嘀咕着:“怎么这些烫手的坏事全都是我出面呢?”
静
伯侯早已扶着担架哭成泪人,可怜他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疼爱入骨的女儿,今儿竟然就这么去了!
司徒丞相轻叹一声,朝他丢去一个怜悯的眼神,这才缓缓打开罪状。
白绢布上除了黑色的毛笔字以外,还有斑斑红色血迹渗入,看得毛骨悚然。
司徒丞相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我与静思姑娘情投意合,然父亲不允,非逼我与花家阿漫相好,以谋其钱财。我不允,父怒之,遂将阿漫与静思一同送入宫,企图策划静思之死以构陷皇后。”
“我为救心爱之人,以阿漫顶替,谁知静思得知后无法接受,因疯癫以致晕死。我与静思早已私定终身,吾妻落至此下场,我再无颜面世,遂悬梁自尽,望父亲以此悔过!孟舒鹤绝笔。”
朝堂安静如鸡,气氛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