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往日的情景,的确……有很多玉阁的内部秘密行动,他叔父全都知道。
莫非……他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叛徒?一个遭万人唾弃的叛徒!
心脏上如同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般,压得他呼吸窒塞、头晕脑胀、背脊直不起来。
凤眸
充斥着一片猩红,双拳死死握紧,指甲毫不留情地嵌进肉里……鲜血顺着手腕一滴滴滑落,掉在漆黑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可、可如果我真是我叔父安插的眼线,玉阁长老不可能看不出来,为何我还能继续留下?”他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元祁衍轻蔑一笑:“那两位长老早有谋逆之心,他们和你叔父里应外合,以此获得更大的利益,有什么不对么?”
对、对……全都对!错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他是个叛徒!
胃里一阵翻江倒水,拓拔羽的脸色难看至极,好几次趴在栏杆上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你赶紧做个选择吧,是继续留在玉阁,还是回到西凉皇室?”
看似简单的选择,但拓拔羽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一边是忠心了十几年的组织,一边又是血浓于水的家人……
他缓缓抬起头,咽下眼眶中的泪水,僵硬一笑:“你现在不应该说些拉拢我的话么?”
元祁衍扬起倨傲的下巴,墨发在夜风中飘扬,衣袍猎猎作响。
“你或许在普通人中是一个根基不错的可塑之才,但在我眼里,你智不及我武不及墨,我有什么挽留
你的必要么?”
拓拔羽淡淡垂下眼眸,僵硬的十指缓缓松开,嘴角不禁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是啊……玉阁人才辈出,他在里面只不过是一个平庸之辈罢了。
枉他对玉阁恋恋不舍,结果、别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简直可笑至极!
元祁衍见他逐渐恢复平静的表情,便知他心中已有抉择。
拓拔羽飞快地向后退步,眼神刹那间变得狠厉!只见他大手一挥,下方立马便有一大批官兵冲出来!
元祁衍淡淡一笑,从容不迫地怀中甩出一把匕首,那匕首不偏不倚,刚好插在对面大殿的正中牌颤上!
拓拔羽瞪大眼睛,愤怒充满了胸腔……因为那大殿正是他们西凉的议政殿!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很快,四面八方埋伏已久的黑衣人从屋檐上跳下,与下方的官兵厮杀在一起。
官兵们纷纷瞪大眼睛,慌张无措地四处奔逃。
任谁能想到、敌人竟会从天上跳下来?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队形很快就被冲散。
猩红的血液在空中飞溅,最后大片大片地洒在地上,空气中充满死亡的气息……
拓拔羽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身体摇摇欲坠,几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