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缓步迈上楼梯,一路走来那些姑娘丫鬟行礼都甚是恭敬,如今的淑娘子已经不再是揽芳居东家这么普通的身份了,廉王的妾就足够所有人高看她一眼。
权势当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东西,从前自己想的太过简单,总想着要自由要独立,当初挤走揽芳居原本的东家,魏淑也是拿出魏家才成事的。
只不过彼时的魏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现在背靠着廉王府在遂州地界天不怕地不怕的魏淑,心境和过去已经截然相反。
“不知是哪位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实在是……”
魏淑的话语在推开门走到屋里看清楚立在窗边的人是唐稷后,生生截断了。
唐稷转过身看着呆立在门口的魏淑,挑了挑眉。
“淑姨母这么快就不记得本王了?”
魏淑闻言笑了笑,转过身将门合上。
“璟王殿下好大的胆子,这般违背祖制私自出了封地,真是非比寻常。”
“时隔久远,淑姨母果然忘了本王是什么样的人,许久不见骤然听闻淑姨母的消息,本王自然要亲自来一趟,以示对淑姨母的看重。”
魏淑今日化了个新颖的妆容,京中没见过的样式,
遂州的女子最近悄悄风靡起来的在眼尾贴上用银箔剪出的各种式样的贴画。
唐稷眼尖,两人隔桌而坐略一眯眼就看出了魏淑眼尾贴着的是一对相拥的男女,唐稷心中冷笑不止,就唐衍那人聘魏淑为贵妾,肯定心怀不轨。
“淑姨母如今有了好归宿,本王更要冒死前来祝贺了,怎么说也是亲姨母和侄子,这关系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比的,淑姨母以为呢?”
魏淑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扇坠的流苏,听着唐稷淑姨母长淑姨母短的,突然便没了打太极的性质。
“璟王殿下还是直截了当些,今日来寻我所谓何事?”
魏淑不愿意浪费时辰,唐稷也不敢多留,从离开齐州起唐稷的心里就很是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只是当着魏淑的面,唐稷必须表现的从容镇定。
“淑姨母当年离开魏家,如今又入了廉王府,这是公然挑衅魏家挑衅皇后娘娘?”
魏淑甩流苏的手指一顿,抬眼看向端起茶盏的唐稷。
“璟王殿下此话怕是不妥,嫁给谁不嫁给谁是我的自由,与他人无关,魏家也好姑母也罢,都没有因为我的消失而不好,那如今更不会
因为我成了廉王殿下的妾而有什么不同,至于挑衅……璟王殿下言重了,廉王殿下人很好!”
唐稷不知道唐衍给魏淑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前的魏淑眼高于顶的模样至今还在唐稷的脑海里,如今这般全力维护一个男子,还真是想不到。
“如今皇后娘娘被方贵妃逼到在后宫毫无立足之地,你却成了唐衍的女人。魏淑,你还姓魏就脱离不了魏家,外祖父离世你都未曾回京,只躲在这遂州揽芳居过你的自由日子,你想过魏家上下百余口人的性命吗?如若唐衍上位,你以为他会真的善待你善待魏家?!”
魏淑自然不清楚宫中的情形,只知道魏家还是那个魏家,依旧是整个大周朝最难以抵挡的世家。
“方家如今居然有这般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