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巍不知道魏辉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尤氏的心思的,又或者自己什么时候露了马脚而不自知,可眼下绝不是纠缠于自己对尤氏心思的时候。
魏巍看着魏辉,抿着极相似的唇冷硬开口。
“如今爹走了,皇上那边虎视眈眈,皇后姑母又被方贵妃掣肘,你我兄弟难道要在这个时候起内讧吗?!”
魏辉随手点了点笔架山悬挂的毛笔,眉眼舒缓的回应道。
“你既然知道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就不该来插手兄长的私事,西境大军那边该做的事不用我交代你了吧,等开了年,皇上的旨意也该到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处理好父亲的身后事,你自去忙你的,不该你过问的以后切勿多嘴。”
魏巍拳头上青筋突了突,最终还是松了拳头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门外守着的青麓看着浑身直冒冷气的小公子,低头行了个礼后走进了书房,魏辉看着走进来的青麓点了点头。
“娇夫人母子如何了?”
“已经找了太医前去,太医说娇夫人无碍,静养月余即可出月,孩子…虽为早产,但胎里养的极好,很是康健。”
青麓说
到孩子的时候噎了一下,虽然知道了魏辉的心思,可这会儿就把孩子说成小少爷,青麓有些张不开口。
魏辉想起父亲口口声声说高僧批命这个孩子是福星,有助于魏家的运势,现在还真有几分确信了,一个早产的孩子身体康健的实在是少见。
魏首辅的身后事办理的极其风光,又是在年节时分,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没有理由不到场,就连和安帝都赏赐了好些东西下来,一时间魏家竟没有露出多少颓势,反而有种蒸蒸日上之感。
魏辉作为魏家长子,自然而然接手了魏家的一切,挺拔的身姿即便穿着孝服也不显单薄,倒是尤氏一日比一日憔悴,脂粉盖了一层又一层也遮掩不住她眼底的疲累。
尤老将军旧疾发作躺在床上静养不得动弹,魏首辅的丧仪是尤老夫人和尤大人出面的,尤老夫人看着自己千娇百宠的孙女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当下心疼的要落泪了,旁人看着皆以为是在感慨惋惜魏首辅这个亲家。
尤氏将年迈的尤老夫人搀扶至后院一处暖阁歇息,刚把下人都打发出去后,尤氏便再也绷不住了,这些时日的委屈在
面对自己家人的那一刻倾泻而出,又是扶在尤老夫人的膝头痛哭了一场。
尤老夫人爱怜的摸着尤氏的背脊,等她哭够了才给了齐奶娘一个眼神,齐奶娘接了热水回来伺候尤氏净面,洗去了厚厚的脂粉露出本来面目的尤氏让尤老夫人更是吃惊。
“我的嘉儿,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尤嘉在信中并没有写详细,只说了魏府事多自己觉得很是疲累,希望娘家来人借着魏首辅的丧仪和自己谈谈心,尤氏的母亲自然是想来的,可尤老夫人拍板做主让尤夫人留下来料理尤家,还要看顾尤老将军,自己亲自登了魏家的门来看望孙女。
“祖母,我这心里实在是苦啊……”
尤嘉闭着眼让齐奶娘给自己抹匀了香膏,感觉脸皮没那么紧绷的难受了,才含着泪将魏辉和娇娇的事说了,更说了魏首辅的死有蹊跷,怀疑是魏辉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