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彩听见这句话后,整个人如同僵硬了一般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好半天过去嘴角才开始上扬,随后轻笑出声,“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手里的证据。”温锦娘直接将手里的几张纸通通丢给了她,上面写着的除了熊大和修彩父亲的交易之外,就是自己之前总结出来的许多种作案动机。
“就凭这几张纸,你还想污蔑熊二?”
温锦娘就知道她不会相信自己说的,于是便把示意她看看那古籍,“你可看好了,那本书是我和县令从当年国子监的人手里拿来的,此等房子,连行医多年的郎中都未必会晓得,你觉得你除了你父亲还能接触到哪个读书人?”
修彩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她不敢相信熊二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自从她被掳上山之后,只有熊二懂她,明白她,修彩可以为了熊二抛下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辞。
“你听我说给你,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温锦娘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出来这场预谋已久的毒杀案所有的起因和经过,“熊二这几年应该没少和你说,他想要考取功名,但是自己的出身影响了考取功名的
路,处处渗透如果没有这个兄长,他可以更加光明磊落的出入学堂结交文人雅客,有更好的前程……”
“你……”修彩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她,这些话都和当年熊二跟她说的相差无几。
“他还许诺过你花前月下之类的美好誓言吧,比如当个什么官,这辈子智取你一个人当夫人,抓住了你心里最脆弱的一部分,让你以为这就是你的天命之子。但是你自己到了深夜,转而一想,熊大不死,熊二所有的承诺都是泡影,于是你就起了杀心,在某一天熊二再一次感慨自己生不逢时,没投对胎的时候,你提出了你愿意帮他杀了熊大。”
温锦娘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踱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抬起了修彩的下颚,看着她得知真相后的悲痛欲绝,“他肯定说自己带你去看他一个什么朋友啊,大人物之类的,然后让你和那个人碰面,其实是他本意根本就不是考取什么功名,这个山匪窝子比你想象当中的更有油水。”
“不可能,就算熊二骗我,他也是为了读书才……”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就算是当了状元郎,没
银子打点官员,又因为出身被其他党羽排挤,迟早会被人拉下水,与其每日过得心惊胆战,我觉得他更喜欢当个连皇上都要避让几分的山匪。”
温锦娘仔细研究过熊大身上的伤,有好几处都是陈年老疤,看样子不像是寻常打架动刀子划出来的,更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刺破的。
而伤口的形状、深度,又和将士长矛有的一比,便更能肯定这熊大保不齐是当年哪个从沙场活着回来的将士,看淡了功名利禄,追求自在快活去了。
也定是因为如此,才会教出来熊二这么一个弟弟。
“花,如果我没猜错,是熊二这么多年游离在外得来的种子,可怜了熊大,花了银子送自己的弟弟出门长见识,结果半点好处没带回来,反而带走了他小命不说,还骗了他最爱的女人去杀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