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对垒,都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人群中叉开一条道,一个身穿墨绿色官服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来人身长七尺,五官端正,约莫有二十四五岁,穿着官服,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与这小山村格格不入。
这人便是春风县新上任的县令梁运。
人群见了那墨绿色的官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哗哗啦啦跪了一地。
“大家都起来吧!本官也是听说这里死了人,才赶过来的
,无意叨扰大家。”
“大人!你可要为我的侄子做主啊!就是这个温锦,她被狐狸精上了身,将我那可怜的侄子给害死了,我大伯可只有这一个儿子,以后可是要断了后啊!”朱勇娘紧紧拽住县令梁远的官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
“莫要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侄子的死必是人为,不可推脱到鬼神之说。”梁远顺手将自己皱皱巴巴沾满眼泪鼻涕的官服从朱勇娘手中解救出来,眼神中的不耐一闪而过。
锦娘在心里发笑,没想到这个县令大人竟然是个洁癖。
“大人,你可真是一个明察秋毫的好官,我的女儿好端端的,非被他们污蔑成狐狸精,还说我女儿害死了人,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不要早下结论,还是要看过死者才知道。”梁运微微抬眸,眼神与锦娘撞在一起。
锦娘一怔,后退了一步,脚下的木板发出滋啦一声的响声。
人群一窝蜂似得跟着梁运走了,锦娘上去挽住魏氏的手,“娘,咱们也去看看。”
朱贵家的小院逐渐站满了人,梁运被簇拥着来到朱贵的身边。
朱贵被一张白布盖着,只有一只手还裸露在外,那手略微发黑,似乎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掀开,梁运下意识的捂住口鼻,虽然才停尸一天,但是已经有尸臭阵阵往鼻子里转。
待那白布缓缓掀开,锦娘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重,朱
贵印堂发黑,好像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而死的,而朱贵的尸体却是在山上被发现的。
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儿,提着箱子上前,用银针在朱贵的手指、额头处都扎了扎,锦娘清晰地看到那银针变黑了。
“禀大人,朱贵是不小心误食了一种叫做悠悠草的东西中毒而亡的。”
“你胡说,我儿子没事吃那东西干什么!肯定是有人将他害死的。”
“大人!你可要为我侄子做主啊!那个狐狸精连仵作大人都给迷惑了,大人可不要再被她给迷惑了呀!”朱勇娘整个身子扑上来,梁远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躲过了朱勇娘那致命一扑。
“慎言!朱贵究竟是怎么死的,本官自有论断,不是你们说谁是凶手就谁是凶手的。”从从梁运口中吐出来的字,不急不缓,如三月春风拂过心田,却并不绵软,反而像一顶重锤,字字铿锵。
锦娘觉得无比的安心,下意识的觉得梁远一定是个爱民如子,明察秋毫的好官。
朱勇娘有些讪讪的,欲言又止,瞪了锦娘一眼。
“大人!我有话说。”锦娘穿过人群,来到前面,那几个平日里与她们说说笑笑的婶子、大娘、皆是一脸惧色,锦娘三米之内无人敢接近。锦娘心里笑笑,将目光锁定梁远。
梁运闻声转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对死尸竟然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