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镜乖乖缩在北堂君临怀里,幸灾乐祸道:“等等看吧,也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会被小金雕和大鹏当玩具。”
北堂君临摸了摸蓝镜的脑袋,小小声道:“最好还是大鹏来,小金雕跟着你时日良久,百里傲风未必没见过,万一要是让他认出小金雕来,你我的身份可就穿帮了。”
“扑棱棱……”
翅膀呼扇的声音出来,紧接着是一阵打斗声,蓝镜和北堂君临闻声望去,只见远处徐厌离府邸对面的三层楼阁上一只巨鸟忽闪着翅膀满是戾气的冲向地面,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时不时地传出一声惨叫,听上去格外的凄惨。
眼看那边的人被大鹏扰的顾不上这边,蓝镜立即用匕首别开徐厌离的房门,两个人相继溜了进去。
才进去,就有数枚利刃飞了过来,短匕首,飞刀,袖箭几乎是能想到的可以当成暗器的东西全都招呼了过来。
北堂君临将蓝镜护在怀里,一手将那些暗器全都挡了回去,低声叫了一句“徐军师,我们并无恶意。”
对面的暗器似乎开了就一时停不了了,暗器没停,却传来徐厌离的声音“是江都王殿下吗?”
“没错。”
北堂君临应声,带着蓝镜站在门口一时没动。
蓝镜窝在北堂君临怀里,压低声音道:“徐军师,请熄了烛火,否则我和君临就要被发现了。”
徐厌离没有应声,屋里的烛火却很快熄灭了,彼时暗器也已经停下,北堂君临和蓝镜借着夜色的掩护,从门口摸索到内室,徐厌离衣衫整齐的坐在书案后,没有丝毫夜半被打扰的惊慌和无措。
蓝镜和北堂君临自来熟的坐在徐厌离对面的蒲团上
,蓝镜微笑道:“徐军师,别来无恙。”
“惭愧,王爷和王妃,是为了天脊山的战事来的吧?”
徐厌离说着惭愧的话,面上却不显露半分愧色,反而无比坦然。
北堂君临对徐厌离向来欣赏,说话倒也不居高临下,只平静道:“是,也不是,我们很想知道,四海国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剩下兄弟两个,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来可笑,百里傲风对陛下本来没有丝毫不满,可自从三年前娶了那个王妃之后,短短三年之内,先是说陛下害死了他的兄弟,又说陛下害死了他的母妃,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几乎把我家陛下说成一个一无是处的昏君。”
徐厌离摇头苦笑道:“说起来也是我们兄弟无能,明知道百里傲风对陛下不满,竟然还让他算计了陛下,多了朝政大权,如今我们兄弟一个困居于此,一个被发配到边疆,饶是再为陛下感到不平,也是无能为力了。”
“我认识的徐军师,可不像是会这么轻易就认输的。”
蓝镜语气步伐挑衅的道:“百里傲阳还在寝宫里躺着呢,百里傲风的女人已经在住到甘泉宫去了,徐军师确定,就要这么认命吗?”
“王爷和王妃有何打算,不妨直说。”
徐厌离太清楚眼前这对夫妻的能力和处事风格,开门见山道:“只要能救陛下,挽四海大厦于将倾,徐某愿意与二位合作。”
“合作自然是好的,不过,以徐将军目前的状态,恐怕也做不了什么实在事,可否请徐将军手书一封,将如今的实情告诉您原来的下属,以免百里傲风掌握了四海国的军政大权,再往九州边境增兵?”
以徐厌离现在的状况,目前是能为挽救百里傲阳做的最有效
的一件事了。
徐厌离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徐某可以写信将事实告知老部下,但是二位也知道,徐某只是一个将军,而百里傲风是皇室的王爷,能许给将士们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所以,有多少人能悬崖勒马,徐某实在不能保证。”
“可以理解,徐军师尽力而为便是。”
在这些不可控的事情上,蓝镜和北堂君临还是挺有包容性的。
徐厌离二话不说,拿了手边的纸墨笔砚就开始写信,一边写一边问“还有什么是我需要做的吗?”
北堂君临没继续跟徐厌离提要求,而是摩挲着蓝镜的手,悠悠然道:“天脊山那边,带兵和九州大的是一个叫韩星的将军,这位韩星将军,跟徐将军麾下那位韩在将军,不会什么关系都没有吧?”
“韩星?”
徐厌离讶然抬头“我说百里傲云怎么可能短时间内调动大军,原来是韩星吗?”
“这个韩星,究竟是什么人?”
北堂君临对韩星当然不可能一无所知,但是他也傻到明目张胆的就告诉对方说“我们在四海国埋了钉子,所以,有些话,还就是要从徐厌离口中说出来。”
“这个韩星是韩在将军的堂弟,年少丧父亲,一直和母亲一起借住在韩家,借着韩在将军在军中的人脉,结识了不少权贵,自己在朝中也做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后来想要更进一步,韩在将军没答应帮他与朝臣们斡旋,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徐厌离将事情概括的极为简单,但蓝镜和北堂君临岂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人,听听徐厌离的话,再想想韩在目前的情况,也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他们不好多言,只道:“所以,这个韩星是死是活,对你们也不重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