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无法确定前进的方向,蓝镜干脆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而是闭上眼睛,静静的冥想。
闭上眼睛,又是一幅画面,不在眼前,却胜似眼前。
看着熟悉的画面,蓝镜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这,是灵鹫峰的大殿,三年前,自己差点殒身的地方。
画面中,自己被蓝衣圣女引到一群流着血的红衣女人中间,受伤倒地,伤口沾染了那些女人的血,蓝衣圣女疯狂大笑,自己坠入了那突兀的地洞中,然后洞口迅速复原,随后,血煞阵启动,灵鹫峰大殿坍塌。
北堂君临疯了一般,哀婉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怕伤着自己,不敢用龙啸,甚至不敢用真气,只能徒手去搬动那些碎石瓦砾。
嘴里不住地念着“卿卿,你在哪里?”
“卿卿,你应我一声啊!”
看着北堂君临双手染血,被轩辕澈扶起来,崩溃的推开轩辕澈又跑到灵鹫峰的瓦砾前自残似的搬动那些残垣断壁,以期找到失踪的自己,蓝镜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画面一变,又到了圣宫,北堂君临犹如杀神将士,再不问什么幕后凶手,也不问什么上古遗迹,只杀红了眼,为自己报仇。
可圣宫和灵鹫峰毕竟是苍穹境两大宗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加之北堂君临血腥手段,那些灵鹫峰和圣宫的弟子自知没有退路,更加负隅顽抗,北堂君临只能武力镇压,征战数月,北堂君临精疲力竭。
再斩杀了灵鹫峰掌门弟子白琉璃和蓝衣圣女的几个替身后,再也支撑不住,撑着龙啸单膝跪地,崩溃的喊出那两个刻意压在心底的字“卿卿!”
画面再变,北堂君临回到了无涯界,抱着勉勉强强刚会走路的崽崽云游四方,白天四处行走,寻找蓝镜的下落,晚上夜不成寐,只能画蓝镜
的画像以自舔伤口。
那孤寂的身影,让人不敢相信他就是左右三洲大地局势的北宸公子。
“君临~”
蓝镜呐呐的叫着北堂君临的名字,眼泪无声的留到腮边,她心疼那个时候的北堂君临,痛到不能自已。
另一边,北堂君临也发现自己百般警惕,还是与蓝镜走散了。
“卿卿?”
北堂君临叫了几遍,都没有收到回应,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身处在一个漆黑的洞穴里,里面岩浆翻滚,却又可以看到冷到泛起水汽的寒潭。
一身蓝衣沾血的蓝镜坐在寒潭和岩浆池中间,似乎受了极大的折磨,北堂君临正欲走过去,忽然就见两边的岩浆和寒潭水突然翻滚起来,两者混合着向蓝镜泼过去。
“卿卿!”
来不及分辨是真实还是幻境,北堂君临飞身扑过去,却见那画面像是长了脚一般,始终保持着与他十步远的距离。
画面里,岩浆和寒潭水悉数落在蓝镜身上,蓝镜痛的惨叫连连,双手在立足的青石上扣出了道道血痕,忍耐不住,蓝镜强迫自己坐起身来,打坐以抑制身上剧烈的痛感。
任由岩浆和寒潭水落在自己身上,蓝镜痛的直发抖,却不闪不避,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滚烫的岩浆和寒潭水再次翻滚起来,落在蓝镜身上的岩浆和寒潭水更多了。
这一次,蓝镜却没有发抖,一股强劲的力量自她周身散发出来。
“轰隆隆”犹如响雷炸开,所有的岩浆和寒潭水都被那股力量打落四周,随即,蓝镜却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一般躺在了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痛苦的挣扎起来。
痛苦的呼声一阵接着一阵,北堂君临似乎在外面听到蓝镜无力的叫道:“君临,我好疼啊……”
“轰”的一声,土黄色的石门被推开,蓝
镜跌跌撞撞的从石门中走出来,面色如图,眼睛红肿,神情明灭不定,犹如历经几世沧桑。抬眼却见君绝已经站在了馥郁芬芳的花海中。
脚步顿了顿,没顾得上整理情绪和表情,蓝镜走过去“师兄,你出来的这么早啊?”
“层层叠叠的阵法掩护下的幻境阵法,无非是考验人心罢了,花费不了太大的功夫。”
君绝看到蓝镜有些狼狈的神色,有些惊讶“师妹,你……?”
按理说,以蓝镜的实力,这种阵法应该不至于为难到她才是,怎么,蓝镜一副大战过一场的样子?
当然,君绝没说的是,北堂君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才是他更加惊讶的。
毕竟,他那位师弟如今的实力,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
知道夜冥和夜雪,雁雪,雁冰都出来,北堂君临还没出来。
完全出人意料,实力最强的北堂君临,居然是所有人中最后一个出来的。
蓝镜想到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心里闪过一丝很不好的预感,自己看着北堂君临痛苦崩溃的模样差点失神,如果,北堂君临看到的也是自己失踪的两年间的痛苦模样,那北堂君临,还能走出来吗?
所有人都经历了幻境阵法的考验,晓轻寒隐隐猜到了什么,踱步到蓝镜面前,低声问道:“嫂子,你,在幻境阵法里看到了什么?”
蓝镜微微抬眼看着晓轻寒,答非所问“这不重要,我相信君临,他会分得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区区幻境阵法,困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