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去吧。”
北堂君临挥退了二人,抱了蓝镜进屋。
蓝镜早已经昏昏欲睡,被人抱着转悠了半个院子都没醒过来。
北堂君临看着好笑,替她宽了外裳,放进浴池里,这才除去内裳,这一看之下,却是愣住了。
只见蓝镜原本光洁如玉的身上彼时多了许多一堆刺眼的痕迹,好像是被鞭笞的,又好像是被刀剑划伤的,虽然伤痕已经愈合许久,但是那么多伤痕,北堂君临闭着眼睛就能想象出来蓝镜当时受了多少折磨。
修长的手指几次颤抖着伸出去,却是不敢落在蓝镜身上。
许是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蓝镜“唔”了一声,茫茫然睁开眼睛,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看着呆愣在浴池中的北堂君临“你怎么了?”
“你……”
北堂君临没想到蓝镜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一时迟疑,倒是让蓝镜看出了蹊跷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眼神微闪,然后抬头戏谑道:“吓到了?还是嫌弃啊?”
北堂君临皱眉,低头轻啄了一下蓝镜的唇珠,不赞成的道:“别胡说,我
怎会嫌弃你?”
“那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蓝镜莞尔“堂堂北宸公子,身上的伤只比我多,不比我少吧,可别说你真的被吓到了啊?”
看蓝镜故作轻松,完全没有要跟自己解释这一身伤痕的打算,北堂君临不赞成的抬了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疼吗?”
蓝镜一抬头就撞见了这人眼底浓郁的心疼,眼睛眨了眨“早就不疼了,一开始虽然有点疼但也可以忍耐,而且,我这是因祸得福,如今,五大神器刻度已经认我为主了,北宸公子,我拿给你看看。”
蓝镜说着就要召唤五大神器,却被北堂君临握着手阻止了“不看了,今晚,我看你就够了。”
到底还是不忍心逼着蓝镜去回忆那痛苦的过去,北堂君临握着蓝镜的手抵在胸前就噙住了那总是巧笑倩兮的唇瓣,久别胜新婚,卿卿,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蓝镜的惊讶只是一瞬间,随即就配合的紧靠过去,不怨那人要的太多,只恨自己能给的太少。
翌日,君临阁的房门紧闭,岸芷汀兰守在门口,看到疯疯癫癫跑来的君砚溪和跟在她身后的夜霜,连忙往前走了两步,挡在门口。
“岸芷汀兰,你们不在内室伺候,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君砚溪瞪着一双大眼睛对两个小丫鬟发出不尽职的怀疑。
岸芷一张小脸儿通红,连连摇头,町蓝胆子倒是不小,笑眯眯道:“内室有公子在,哪儿需要我和岸芷啊,砚溪姑娘,夜霜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无涯府的英雄会在三天后举行,我们来通知表哥和蓝镜。”
君砚溪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忽的听见了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惊呼出声“里面怎么了,是不是有歹人闯进去了?”
夜
霜脸色一青,拖着君砚溪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岸芷汀兰“站在这里守好了,公子不出门,谁都别放进去。”
岸芷红着脸点头,町蓝笑成了一直餍足的小狐狸,好像屋里那里被千娇百宠的主角是她自己似的。
“不是,屋里真的有动静,夜霜你拽我干什么,表哥和蓝镜刚回来,万一有人趁虚而入……”
“行了我的大小姐,这无涯界内如今能伤到公子和夫人的人还真没几个,你再不走,我就要被你连累的到暗堂去受罚了!”
两个人拉拉扯扯出了院子,适晓轻寒从一旁的院子里走出来,狐疑道:“夜霜你做什么了要被师兄扔暗堂去?”
“你来的正好,轻寒公子,我们方才去君临阁,他们屋子里明显有动静,夜霜愣是不是让我看,还给我拖出来了,你说她过分不过分?”
“君临阁有动静?”
晓轻寒一愣“什么动静?”
显然,他也觉得这种时候不至于有人跑到蓝镜和北堂君临面前去送死的,什么人这么有勇气?
夜霜绝望捂脸,努力用一双正直的眼睛看着晓轻寒“轻寒公子你别听她胡说,君临阁里除了公子和夫人,什么人都没有。”
说完,怕晓轻寒不相信似的,又刻意的干咳了一声,算是提醒。
晓轻寒不愧是最了解北堂君临和蓝镜的人,夜霜只这么似是而非的提醒了一下,他就立即明白过来了。
面色诡异的向夜霜递过去一个求证的眼神,夜霜捂脸点头,心道夫人出来若是没脸见人的话可不能怪她,她可是什么都没说的。
晓轻寒嘴角抽了抽,转身就走,好像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似的。
君砚溪看的一头雾水,嘴巴张张合合大半天一句话没问出来就被夜霜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