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七天早晨,安玉郎打着哈欠从一大堆人事资料中抬起头的时候,他的亲卫跑了进来“郡王,那个刺客有消息了!”
“快说!”
安郡王一身的疲惫顷刻间消失殆尽,兴奋的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案几上。
亲卫眼观鼻鼻观心的开始禀报“禀郡王,属下这几日一直在咱们营地的,因为身手厉害,他们都以为是其他的将军派来的,就没敢多问。”
安玉郎这几日废寝忘食,,认真的无以复加“那日江都王妃遇刺时他们都在附近,听他们说,江都王妃受伤,被夜风和萧寒带走后,那个刺客也跟黑衣人一起消失了。”
“跟黑衣人一起消失了?”安玉郎陡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刺杀江都王妃的刺客身份可有眉目了?”
“有的。”亲卫有些兴奋的道:“属下找到了江都王妃遇刺时在场的几个将士,他们说江都王妃遇刺之前,夜风认出了黑衣人首领的身份,是个女人,叫冷翩若,夜风似乎与那个女人相识。”
“冷翩若?!”
安玉郎惊讶的跳了起来“冷翩若,你确定没有听错?”
“没有。”亲卫肯定的摇头“郡王,江都王妃在安国的阵地上遇刺是何等严肃的事情,属下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听错。”
“如此,可就奇怪了。”
安玉郎拧眉思索良久“冷翩若,怎么会跑来刺杀江都王妃呢?”
自言自语的话没说多少,他话锋一转“对了,查到冷翩若后来的行踪了吗?”
“只知道她后来去建了一个叫橙莲的女人,是山里巡逻的暗哨告诉属下的,冷翩若向橙莲发誓江都王已死,橙莲给了冷翩若一瓶丹药
,说是可以让江都王忘记江都王妃。”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文件撒了一地,安玉郎膝盖撞在桌子上也不管不管“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
亲卫委屈的眨眼“这不是正说着呢吗?”
安玉郎揉着膝盖洗牙咧嘴“那个橙莲和冷翩若还说什么了?”
“冷翩若似乎想通过晓轻寒来让江都王服下那丹药,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亲卫有些无奈“咱们的暗哨都是练过龟息功的,所以才不至于被冷翩若和那个橙莲发现,但也不敢靠的太近了,听他们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这就足够了。”安玉郎兴奋的跳起来“立即备马,随本王去九州国大营!”
十天的期限,北堂君临已然做好了灭了安国的打算,在第九天的傍晚,却收到了夜霜的消息“王爷,安玉郎求见!”
彼时的北堂君临正守在蓝镜床前,服下崇虎胆的蓝镜脉细日渐强盛起来,只是,尚未清醒,北堂君临依然不放心。
闻言,北堂君临起身“带他到主帐。”
前沿阵地的营帐比之边境的大营更为简陋,即便是主账内,也不过是地图,简单的桌椅和一张床榻罢了。
安玉郎仅用片刻时间将营帐打量了个遍,复又打量了好几遍,北堂君临来了。
“江都王可真是让在下好找啊,昨日到边境,扑了个空,复又折了回来,好在,总算是找到了。”
北堂君临半分不客气,走过去大马金刀往主位上一坐“安郡王如此大费周章的找本王,是有何要事?”
“江都王,安国随时都会灭亡在您的铁骑之下,我就不多绕弯子了。”安玉郎知道自己耍什么手段都逃不过北堂君临的眼睛,于是干脆开门见山“王爷说刺杀江都王妃的人是我安国士兵,我也查过,那刺客当时的确穿
着安国的铠甲,用的也是普通将士们用的长枪,但是本王查了几天,可以确定,那人并非我安国将士。”
“所以呢?”北堂君临面无表情“你是想说有人嫁祸于安国?”
“并非嫁祸,而是那人早就知道江都王妃会和安国对战,如果不是前几日的意外,那人也会和江都王妃在正面战场上相遇,然后用他自己的办法刺杀江都王妃。”
安玉郎倒是不急着为安国辩解“我知道,这种话没多少可信度,但是还有一点,刺杀江都王妃的黑衣人首领是王爷的师姐,凌云宗的冷翩若,她在离开阵地后去见过一个叫橙莲的女人,以江都王妃的死为代价,她换回了一瓶丹药,而那瓶丹药是她准备通过晓轻寒让王爷服下,只要服了那丹药,王爷变回彻底忘了江都王妃。”
安玉郎这一番话说的极富条理,北堂君临和夜霜几个也没打断他,给了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只是,这话说完后,整个营帐却都鸦雀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