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君临迟疑半晌,说了句“你好好养伤”就退了出去。
受伤的身体到底不允许蓝镜玩儿太嗨了,北堂君临等人离开后,蓝镜就睡着了,她不知道的是,她所谓的盟友,北堂君临在门外站到了半夜。
北堂君临一开始,的确是看中了蓝镜雷厉风行的行事方式和恩怨分明的性子,想让她替自己阻挡一些自己不想理会的麻烦,可是眼睁睁看着在兆京时那个犹如闲云野鹤般肆意的蓝镜在雍都对谁都笑脸相迎,北堂君临觉得,有些事情,似乎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了。
夜霜和夜风在不远处的走廊里看着自家王爷难得的惆怅模样,也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到底,夜霜默默发愁“哎,王爷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找一位真正的王妃啊?”
外邦公主在九州国皇宫里被打伤,凶手还是九州皇帝亲封的郡主,这件事在第二天就传遍了雍都,早朝一结束,大祭司空印和江宇宁就去找了九州国皇帝
大祭司义正言辞道:“陛下,明镜公主虽不是我皇亲生,可是数国师大人在我朝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如今选妃大典尚未开始,明镜公主却已然丢了半条命,不严惩凶手,我们只能带明镜公主回蓝诏国了,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江宇宁也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道:“禀陛下,臣的母亲乃是国师大人之胞妹,出发前,父母再三叮嘱臣一定要照顾好明镜公主,如今,明镜公主屡次在鄱阳郡主手上吃亏,陛下若是不给明镜公主支持公道,臣实在愧对父母,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带明镜公主回去。”
皇帝脸上挂着和气的笑,耐心的等两个人说完了才道:“大祭司,江统领莫急,这件事朕也是早朝的时候才听说的
,鄱阳郡主的确鲁莽了一些,是该受罚,不过,是不是还得看看明镜公主的伤势,再做定夺?”
“公主殿下在慈安宫吐血,众人皆知,陛下此言,难道是想说就算鄱阳郡主想要公主殿下的命,只要我们公主殿下还活着,鄱阳郡主依旧可以逍遥法外吗?”
大祭司的态度无比强硬,比之在蓝镜面前那个只会和稀泥的人,完全判若两人。
边上北堂君离和北堂君钦听得直皱眉,另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沉声道:“大祭司别急着怄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自然是要以解决问题为要,说气话,于事无补。”
皇帝闻言,顺着那人的话道:“程王可是有合适的主意?”
“启禀陛下,据老臣所知,鄱阳郡主出手伤明镜公主是因为日前宫宴上挨了明镜公主一巴掌,自觉受辱,才利用太后娘娘召明镜公主进慈安宫动的手,而这一巴掌却是她们打赌的赌注,所以,按理说是鄱阳郡主理亏再先的,然则,这些事情说起来不过是两个小女孩之间的打闹罢了,完全没必要上升到两国邦交之上。”
皇帝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影响到九州国的形象,程王的话显然很符合他的意愿,听得直点头。
程王见状,继续道:“所以,依老城主之见,就如江都王所言,剔除鄱阳郡主在选秀名单上的名字,另外,让明镜公主亲自惩处鄱阳郡主,赔礼道歉也好,皮肉只苦也罢,鄱阳郡主受了,这件事就翻篇了,不知,陛下和大祭司以为如何?”
“朕看可以,大祭司以为呢?”
说实话,这件事上皇帝的态度是无可挑剔的,至少没有推脱责任,也没有以上国国主的身份压人,大祭司也不好太强势了,于是,只能道
:“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这件事受伤的是明镜公主,所以,如何处理,还是得看等明镜公主的意思。”
“好,既然如此,陈鑫,你亲自去一趟江都王妃,将朕的意思传达给明镜公主,顺便从国库挑一些上好的药材送给明镜公主。”
“是,陛下。”
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大祭司也趁机道:“明镜公主昨日受伤,迫不得已去了江都王府找轻寒公子疗伤,如今,人既然已经醒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将其接回驿馆了?”
“哎,不着急。”皇帝摆摆手,慢悠悠道:“大祭司可知,这位轻寒公子是何来历?”
大祭司点点头“传闻中师从无忧真人的少年神医,我自然是听说过的。”
“那就让明镜公主暂居江都王府,受轻寒公子照料,明镜公主的伤势也能好得快一些。”皇帝貌似征求大祭司和江宇宁的意见,态度却无比强势。
大祭司和江宇宁对视一眼,似乎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公主殿下暂时在江都王府养伤,只是,公主殿下只带了一个丫鬟,在王府,会不会多有不便?”
“大祭司这话说的,江都王府难道还会缺一两个照顾人的丫鬟吗?”北堂君钦笑着走上前“轻寒公子的神医之名早就传遍天下,有他在,一个丫鬟都嫌多了。”
“还真是。”北堂君离也走上前“本王听闻,这位轻寒公子的脾气和他的医术一样硬,无论对方是何人,治病的时候是决不允许旁边有人的,你们就算送再多人到江都王府,都未必能见得着明镜公主的面。”
“所以,我们只能干等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