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韧难受得很,本不欲睁眼,谁知那雨声却越来越凶,黏糊糊了自己一脸。
她拿袖子好好擦了擦才勉强看清。
白青捂着手臂,手臂一片红黑痕迹,犹如沸腾般冒着泡。
方才的‘雨’,是白青被腐蚀下来的大块皮肉带的血。
白青凝重地看着自己的伤,徐韧也很担心,但是很不讲义气的——由于方才的腾挪跳跃,加上这血腥混着焦臭味一刺激。
徐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呕”一声开始哇哇吐。
白青:“……”
夜风轻轻拂动,街边何人依偎在杨柳之下?
“好了,你放开我。”杜恭孝的脸还是有些冷。
尤其是秦洛杉如同八爪鱼那般紧紧抓着自己,叫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尤其是心跳的好快。
秦洛杉只是摇头,就是不撒手。
杜恭孝闭了下眼,脸上染上些许绯色,目光却越发冷。
心跳得好快。
她好软,好惹人怜爱……
不行,她刚刚可是当着自己的面做出那么过分的举动。
杜恭孝想到方才二人对视笑意盈盈的场景,心头萌生的情愫,有如被人连根拔起。
血淋淋的,连呼吸都带着痛。
“别碰我。”
杜恭孝声音染着痛意,见秦洛杉还不撒手,只好主动掰开她的手,与她拉开距离,又按住她肩头,深深注视看着她。
他扫视着她眼底所有细枝末节的情绪,企图在她眼底看出一点点的歉疚与心虚。
可她直视着自己,满眼的诧异,好像在问自己为何不热情似以往!
她怎么能这么会伪装?
即使在现在的时刻,她的眼还是真诚似从前,黑白分明盈笑意,似夜空下的幽湖,叫人不忍打破其中的平静。
“你怎么了?”她果然如此问,眼中关切竟不似作假。
秦洛杉见杜恭孝脸红得不正常,神色十分亢奋激昂。
本是好心伸手,想试试看他是不是发烧。
虽然注意到他的神色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着就叫人不寒而栗、
可秦洛杉对他端庄君子的印象实在太深,根本不觉得他会对自己发难。
可她忘了只要是人就会有脾气。
于是在杜恭孝扼住她腕子时,痛意也未叫她反应过来时,就被杜恭孝扯着进了临街的风月楼。
门口驻守的女子想拦,紧随其后进门的白青瞧见,立刻眼神警告。
原来风月楼就是暗楼的一处分址。
白青对这里的人事有百分百的掌控权。
“他想去哪间就去哪间,将附近的客人都清一清,然后赶紧把大夫叫来。”
白青疼得呲牙裂嘴,都没心情管他俩的闲事了。
“对了,给她也安排间房。”
白青身后是好悬没把肠子吐出来的徐韧,看着依旧坚挺。
果然小孩就是抗造。
白青心里莫名冒出一句。
楼上传来“砰”地关门声,光听声音都能感到蕴含其中的满满怒意。
白青徐韧二人抬头,心思各异地对视一眼。
杜恭孝扯着腕子把秦洛杉带到房间里时,秦洛杉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你到底发什么疯?”
秦洛杉刚被松了腕子,就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