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沈鸣鸾到贺梵营帐的时候,同样听得消息的朱亮、李策等人,已是聚集在此。
贺梵光着膀子趴在地铺上,随军医师正在为他处理后背的伤口。
一道狰狞的刀伤,血肉翻卷,白骨可见,赫然映入沈鸣鸾的眼中。
她双瞳微缩,煞气瞬间自周身翻涌出来。
“将军,末将没能护住粮草,请将军军法处置!”
见到沈鸣鸾,脸色苍白的贺梵,挣扎着要起身,一双眼睛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之色。
“哎,贺副将,万万不可乱动,老夫还在给你处理伤口呢!”老医师按住贺梵的肩膀,看着刚缝合好的伤口,又崩开了,顿时是一脸心疼之色。
老医师心疼的不是又要缝合一遍伤口,而是贺梵又要受一遍苦。
“你安心趴好,先把伤口处理好!”
看到贺梵的伤口又有鲜血渗出,沈鸣鸾的眉头便拧了起来。
“可是将军,粮草被劫,此事事关重大,末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粮草被劫,贺梵根本没有心思处理伤口。
他很清楚,粮草关系重大,可偏生他押送粮草出了问题。
“先说说路途上发生了什么?可知晓是何人所劫?”
沈鸣鸾声音沉静,眼底闪烁着
冷光。
胆敢劫粮草,还是镇北军的粮草,她绝不相信,这其中没有什么蹊跷!
“末将押运粮草所走的路线,是镇北军常年押运粮草必走的老路,沿途都是风平浪静的,但是在距云城五百多里的黄沙亭稍作休息时,突然遭受一股来路不明的势力攻击。”
“那伙人,砍打砍杀凶狠异常,我们被打的猝不及防,而他们目标明确,是不顾代价的要劫走粮草。”
贺梵回忆起粮草被劫之事,脸上便浮现出咬牙切齿的恼意。
“末将可以很肯定,那伙人不是强盗匪徒,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不,不是队伍,是军队!”
“他们是军队!”
话音落下,贺梵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骇然之色。
“贺梵,你确定他们是军队?”沈鸣鸾的声音森冷,周身铁血肃杀的气息瞬间袭卷整个营帐。
东启国境内,竟然有不明军队劫走镇北军的粮草!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东启国还存有对楚天霖有异心的人,而他手中可能握着一支人数不详的军队,甚至是手握兵权!
若是如此,那他们蛰伏在何处?
此次,北境的战事,莫不是他们想要叛乱,而刻意的转移视线和注意
?
一瞬间,沈鸣鸾的脑海里,已是思绪万千,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七杀脸上的神色,与沈鸣鸾无异,亦是十分的凝重,幽深的眸子,闪烁着极为危险的光芒,甚至隐含着森森杀气。
贺梵的话,让他最先想到的不是可能出现了叛乱的军队,而是,镇北军和沈鸣鸾可能要陷入险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