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瞿宁低声吟诵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纸张。
是啊,肃清朝堂,匡正时弊,这是他毕生的追求。纵使前方艰难险阻,也在所不辞。
瞿宁合上书册,缓缓吐出一口气。
窗外,春寒料峭。他却觉得胸中有一股暖流在流淌。
那是壮志凌云的豪情,是以身许国的担当,更是林耘的支持和鼓励。
他知道,只要心中有信念,总有一天,冰雪终会消融,万物复苏。
这个盛世,值得他拼尽全力。
自打新政推行以来,那些心怀鬼胎的权贵们,对他的诽谤就没停过。什么僭越专权,意图谋反,简直是胡说八道。
更可恨的是,那些无中生有的流言,竟渐渐传到了御前。林耘虽心明眼亮,却也不免为难。
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在朝中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瞿宁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暂避锋芒,去魏国修生养息。
他一步步走到书案前,提笔疾书。墨迹未干,便唤来了心腹顾恒。
“顾兄,京城谣诼四起,局势恶化。不如你我携天工院弟子离京,去魏国推行新政,先稳住那边的局面再说。”
听闻此言,顾恒不禁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瞿兄此举甚妙!京城是非之地,只怕容不得你我善者。不如去魏国那片净土,远离纷扰,专心谋划,也好让百姓尽早尝到变法的甜头。”
顾恒抚掌大笑,满口应允。
“顾兄明鉴。此去一别,还需顾兄多多照应天工院诸事。”
瞿宁拍了拍顾恒肩头,柔声嘱托。
言毕,两人连夜启程,只等天明便动身西去。
临行前,瞿宁亲自来到御前,面见林耕。
此时,月亮已经爬上中天。
宫灯如豆,映照着皇后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容。
“陛下......”
瞿宁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
林耕红了眼眶,颤声道:”傻郎君,你.....你这又是何苦?爱卿在朕身边辅佐多年,如今要走,朕的心都要碎了......”
“陛下莫要伤心。”
瞿宁起身,将爱妻揽入怀中。
“眼下朝中风云诡谲,微臣身在漩涡,一举一动都会引来猜忌。与其在此被动挨打,不如暂避锋芒,另谋出路。”
他温柔地抚摸着林耕的发丝,轻声宽慰:”陛下且宽心,微臣虽然远在千里,却时刻挂念着您。就让微臣以这般方式,护您周全,守您天下。”
“傻郎君......”
林耕哽咽不已,紧紧攥住瞿宁的衣襟。
“朕不怕那些刁难,只怕你在外头受苦,吃不好睡不好......”
“陛下这般为臣着想,臣感激不尽。”
瞿宁的眼眶也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