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眉头一皱,垂眼看着他脖颈上类似于牙印的疤痕。
神色凝重起来,坐回位置上,摊开笔记本翻看着。
前厅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忽然,贺璟初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说了句抱歉,拿出手机刚要走出去接电话时,电话挂断了。
看清号码时,他忍不住屏息,愣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又激动地拨了回去,怕吵到他们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奶奶终于抬起头看着谢南昭,指着密密麻麻的笔记,“有人给你下了蛊。”
“对方通过你脖子上的创口把蛊虫放进你的体内,而且这种靠血培养的蛊虫需要养很多年。”
“能够在你脖子上留下这样的伤口,必定是你的身边人。”
奶奶把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取下来,深深叹了口气,“解蛊还需要下蛊人解,我没法帮你。”
得知答案的谢南昭静默着,倚靠在椅子上盯着升着热气的茶杯出神。
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奶奶看他也没什么问题了,站起来刚要把笔记合上时。
“很多年前来找过您的那个人,您还有印象吗?”谢南昭抬首问。
“那真是过去太多年了。”奶奶动作一顿,“不过那人的情况和你不太一样,他好像是自己给自己下的蛊,不知道如何解蛊才来找的我。”
她把笔记本和老花镜放回柜子里,“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因为他比较特殊,所以记忆比较深刻。”
说完就把手背身后走去院子里,没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铲雪的声音。
谢南昭也没有多留,留下一张支票作为咨询的费用。
推门出去,发现贺璟初手机贴在耳边,有些焦躁地踱来踱去,太专注于电话,连他走到身边都没发现。
谢南昭也不催他,靠着车门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纤长的食指在左边凹槽处推了一下,图案设计独特的白烟就从右侧出来。
他抽出一支烟叼在薄唇间,用另一只手挡着风把烟点燃。
白烟徐徐升起,烟雾缭绕于俊逸的容颜前,男人仰头瑞凤眼微眯着。
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他浑然天成的雅痞和倨傲。
打完电话的贺璟初走到他旁边,把他手里的那盒烟拿过,取了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
他的长相端正硬朗,可能是因为从小被军人出身的爷爷严格管教,他总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但只要一开口说话,就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容颜。
正是下班放学高峰期,两个人相貌出众的男人并肩靠在车门上,路过的行人都投递来不少目光。
贺璟初把嘴里的烟取出来,仰头对空中慢慢吐着烟圈,“阿昭,她给我打电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眶好像红了。
“不是说不喜欢了吗?”谢南昭侧头看他,指间转动着打火机。
他忽然垂下头来,夹着烟的掌根按在右眼,身体肉眼可见地抖动着,烟头的灰烬随着抖动落在雪地上。
“我他妈从小到大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声音里透着不甘和遗憾,站在他旁边的谢南昭也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揽住他的肩膀。
贺璟初很少会对他们露出这样的一面,脸上整日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总能给身边人提供好的价值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