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薄薄的的白雾笼罩于苗寨,猎月的出现仿佛在预告杀戮的开始。
姜家大门被暴力卸下,门板重重坠落于地面,激起尘土飞扬。
这动静极大,屋里被惊醒的佣人纷纷跑了出来。
看到这来势汹汹的人,佣人面面相觑,手里持着的枪支都不觉间泄了气。
“你们是什么人?敢深更半夜闯姜家,可知道我们家老爷——”其中胆大的佣人扬声,话说到一半他的耳边响起一阵冷风。
锋利的匕首刮破他的耳朵,插在了身后的木雕佛像上。
匕首上携着他的血液嵌入佛像的眉心。
慢半拍的他捂住缺了一块的耳朵,痛哭哀嚎着。
来人众多,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他们只是佣人,不至于做到出生入死的地步。
想到这,他们不约而同把门让了出来。
轮椅上的男人摇动遥控,向正厅驶去,身后的一行人紧随其后。
谢南昭坐在正厅主位上,薄唇叼着烟,微微侧头,候在旁边的人替他挡风点烟。
升起的白烟萦绕在他清隽的脸庞前,许是烟雾的刺激,他好看独特的瑞凤眼半眯着。
有种身处于名利场处尊居显的自矜感。
不多时,穿着睡衣的姜老被人押送到正厅来,他惶恐地看着厅里站着的众人,最后目光投向身居主位的谢南昭,躯体一震。
“这……这是做什么?!你们都是什么人?!敢擅自闯进我姜家!”他的腘窝被人用力一踹,他跪在了地板上。
疼得他直哆嗦,咬着牙愣是半天没再多说一个字。
懒洋洋倚靠在椅子上的谢南昭轻笑一声,“我听说谈柏青是你最引以为傲的弟子。”
他才只说了这一句话,姜老立即摇头否认,“不不不!我已经不认他这个徒弟了!你们要找就找他,和我没有关系!”
处理了一天的烂摊子,他是彻底后悔了。
他就不该只看到眼前利益,把姜家这些年辛辛苦苦积下来的德付诸东流。
“是吗?我不信。”谢南昭嗤笑一声。
姜老这下急了,想要站起来凑到他身前又被按了下去。
人活那么久,第一次以如此屈辱的姿态面人。
这时,几名猎月押着精神萎靡的谈柏青走下来。
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到地上,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地板,头发凌乱。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头。
他陷入了无尽的困境之中。
他已经死过两次了,第一次是在手术台上捡回一命,改名柏青,渴望活下去。
柏青这个名字让他再次窥见光芒,让他在人生低谷期遇到了京姩。
那么多年过去,他仍记得她那执着富有野心的眼眸。
而第二次是在那艘渔船上,他企图利用拥抱让京姩永久记住他。
他的人生跌宕起伏,二十出头时接手公司,却又因为好胜心理中了谢南昭的诡计,公司破产遭人收购。
父母的谴责,亲人的冷嘲热讽,都是把他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京姩,她索要的那两分钟,让他重新有了正视自己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