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星本来是要在李夏这里过夜的,但是实在又想知道昨天晚上那件事到底怎么样了,毕竟她也不能躲一辈子,于是在进行心理建设后忐忑的踏入了回家的征途。
在回去的路上,许南星和做贼一样,东躲西藏,就害怕程序不做人,给她再来一个什么奇葩偶遇。
路过晚阳坡的时候,许南星听到有悠扬的琴声传来。她顿住脚步,聆听片刻,这是刘老头的琴声。
刘老头有一把很破的古琴,这把琴是黑色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没人知道刘老头为什么总是有事没事的弹一把破琴。
许南星领着李夏给的竹篮,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朝向琴身的方向走。
在晚阳坡的丛林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胡子花白的老头,他佝偻着身子,坐在一方青石上,借着月光,随意撩拨着琴弦。
许南星走近,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坐在不远的地方细细听着。
曲调断断续续,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些哀怨,总有一种像是在等待友人前来赴宴时,打发时间的期待和想念。
刘老头弹了许久,许南星也听了许久,她倒不是觉得这琴声有多好听,只是听起来很安静,那些浮华与喧嚣好似都远了。
刘老头停下撩拨琴弦的手,懒懒地说道:“你个小丫头大晚上不睡觉,出来瞎跑什么?”
“我出来晒月亮。”许南星站起身,用手指了指头顶的月亮。
刘老头抬起眼睛看了看,“月亮有什么晒的,倒是今日没什么凉风,真不是时候。”
他看了一眼许南星手里的竹篮,用眼神示意许南星将它拿过来。
许南星想了想,将竹篮递上前去。
“哟,这么多灵果,你又去幽幽谷打秋风了。”他说着从篮子里挑了一个最大的灵果,啃了起来。
“我这是友人相赠,怎么能说是打秋风呢。”许南星努了努嘴,也从篮子中拿出来一个灵果吃起来。
“喂,老头,有件事情我已经想问你很久了。”许南星看着老头被胡子遮住的脸,等着对方接话,然而并没有。
“好吧,这件事情就是你到底会不会弹琴啊。你老弹琴,老又听不出什么曲调,让人很迷惑。”
“我不会啊。”老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你不会,那你还总喜欢弹琴。”
“我会不会和我喜不喜欢有关系吗?谁说不会就不能喜欢弹琴了。”
好吧,许南星想了想确实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弹了这么久了,一首曲子都不会也是稀奇。
她又将目光落到那把琴上,那把琴在月光下通体泛着河流一样的银光,但就是琴身中间的地方好像断了,被一些银丝锢着。
琴的两头也破损不堪,像是被老鼠啃过一样,有些琴码也明显受损,被人用银丝重新固定,看起来有些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