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场合,只要出现一个积威甚重的长辈,那么在场的年轻人,多半不会觉得有多自在。
当然,心理素质强大的另当别论。
哪怕李厚渊独坐一隅办公,包间里的六个年轻人,也只有唐予棉和高子显两人没受到影响。
前者的确是心理素质强大,至于后者嘛,纯粹是心大。
这其中,最不自在的人非李云朵和方思源莫属。
大概是内向的人都比较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吧?
包间很大,有很多娱乐项目。最开始,大家还聚在一起玩,聚着聚着,便各自有了偏好。
人生不也是这样吗?
一开始,大家还能在一起玩,玩着玩着,便各自有了自己的选择。
晚上八点,李厚渊办公结束,他站起身四处闲逛。
李云朵清楚看到,他每经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便浑身不自在。
她叹了口气,主动提出告别:“那个,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她怕自己再不提出告别,其他人估计就没什么心情玩下去了。
“要不再玩一会儿?”唐予棉尝试挽留了下。
李云朵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现在也不早了,我该回家睡觉了。”
说到这里,她偷偷瞄了一眼,李厚渊没在看她,她便以手掩嘴,低声道:
“我要是再待下去,我怕我爸会一直盯着大家玩游戏。”
只要是被人盯着,她会感觉玩什么都很糟糕。
推己及人,她自然不能再待下去了。而且只要一想到这种感觉是她带来的,她便有满满的负罪感。
她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她这样一说,唐予棉便没再说什么挽留的话。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回家后记得给我报平安。”他笑着目送她离开。
李云朵离开没多久,唐予棉也提出了告别。
剩下伊丽娜和高子显。他们两人再待在清吧也没多大意义,于是两人便离开了包间,去了酒店。
八点半左右,这次的“四人”聚会宣告结束。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植物抽芽,鸟雀欢呼。
李云朵收束心神,将精力投放到考研资料上。
这些资料,是唐予棉年前给她搜罗的。是根据她考研的情况,特别给她搜罗来的。
不知不觉间,和煦阳光已经漫入屋里,明亮、刺目又温暖。
她揉了揉手腕,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原来已经快到饭点了呀,她还说太阳怎么这么刺眼呢!
吃过饭,看了会儿书,她便开始了午休。
午休醒来,一通洗漱收拾后,李厚渊亲自开车载她去机场,送别伊丽娜和高子显。
她到的时候,伊丽娜和高子显都还没来。
倒是唐予棉到了。
“咦?他来了!”
看到他,李云朵眼睛霎时一亮,嘴角绽开笑容,正打算跑过去打个招呼。
抬脚间,余光便瞄到身旁的李厚渊。
她回头看去,正巧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像是在对她笑,可那笑容多少有些瘆得慌,又仿佛在威胁她——你敢离开就死定了。
显然,她很惜命。
回他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笑容后,她停住了脚步,捏了捏手指指腹,站在原地点了点脚尖。
不知前因后果,不是当事人,大概会以为她这是在无所事事吧!
见她停留在原地,李厚渊挑了挑眉梢,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有时候“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没过多久,两人耳边相继响起熟悉之人的招呼声。
“伯父好。”唐予棉走了过来,他先是神色淡淡地冲李厚渊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随后,他看向李云朵,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朵朵,你来了呀!”
他对两人这态度,可谓是一目了然,主打一个截然相反。
阻碍他感情的人,哪怕是未来岳父,他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