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穗禾公主应该是故意的吧?上书房辰时三刻才开授,您不到辰初就过来了哪里迟到了。”等出了翠蕊宫,宁儿小声的在杜若虎身边而语。
“穗禾公主为了为难我也是苦了她了,据我了解穗禾公主可不是什么喜欢早起的性子,如果为了为难我能养成早起的习惯,那也算是我的一个造化了。”杜若鹄当时对穗禾的做法没有一丝气恼,反而就好像看小孩子在他面前耍心眼一样有种诡异的好笑。
“小姐,现在已经辰时二刻了,咱们该不会迟到吧?”宁儿此时却没有杜若鹄那么好的心情,她十分为自家小姐担心,如果进宫伴读的第一天就迟到,不知会不会给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要么维持礼节缓步走过去一定会迟到,要么不顾礼节快跑过去,不会迟到,但一定会被斥责无礼,你会选什么?”杜若鹄知道宁儿在担心什么,但是没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说穗禾公主这个办法虽然杀敌七百自损一千,但也的确是杀敌了。
杜若鹄只能在心里感叹道,真真是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式。
“那还是迟到吧。”在杜若鹄的提醒下,宁儿也想明白了关键,于是也不着急了。
等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上书房,还没进门就正好听见上课的编钟声响起,伴读的丫鬟小厮是没有办法进书房里的,在书房外有一个长廊,长廊上摆放了一溜小凳,伴读的下人都在长廊处坐等自家主子的随时召唤。杜若鹄叹了口气,拿过宁儿手里的文具迈步走了进去,宁儿则忽略掉其他丫鬟打量的目光径直走过去坐下。
杜若鹄进了上书房,上书房分东西两处书房,东侧是皇子读书的地方,西侧是公主贵女们读书的地方,杜若鹄敲响了西侧的门,只听门内传来一声苍老厚重的声音:“请进。”
推开房门走进去,杜若鹄边接收到了一排排视线的注目礼,她没有冲着视线看过去,淡定的走到夫子面前,躬身行了一礼,道歉道:“夫子见谅,若鹄今日第一天来尚书房,路上走错了路迟到了。”
“《左传·襄公》有云: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你明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自己不熟悉为何不提前探好路,今日因为你到现在还没有开课,直接影响了大家的进度,你可知现如今不是你一个人在读书?”授课的夫子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翰林,姓石名清,人如其名脾气又臭又硬。
杜若鹄乖乖巧巧的听着石翰林的数落,不时的面带愧疚的点点头,偶尔轻咳两声娇娇弱弱的样子,饶是石翰林面对她这愧疚虚弱的样子也无法再说下去。只得抬手指了指穗禾公主旁边的空位,开口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快去座位上坐好吧。”
“是。”
“夫子。夫子日常教诲我们功崇惟志,业广惟勤。我们始终牢记,可如今杜小姐入学第一天就如此惫懒,若夫子就这样轻轻放过,我们以后又如何能够坚持勤奋。”就在杜若鹄想要过去坐下的时候,穗禾公主邻桌的一个女孩站起来发问。
杜若鹄这才转头看向教室内,教室内坐着六个女孩,穗禾公主坐在最前排最中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