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祝的手按在伤口处,黯淡火光闪过,他竟直接用火燎尽了断臂处流淌的鲜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传开。
感受着灼烧以及断臂的锥心痛苦,血丝逐渐爬上他的眼白,但却没有让他完全失去理智。
他此时内心的愤怒与疑惑可以说是成正比的。
此时的陈半鲤神情冷酷漠然到了极点,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眼中金红熔岩流淌,在苍白的脸上仿佛两盏幽幽的灯,燃烧着冰冷却狂暴的烈火。
这是情报里那个惫懒但聪慧的少年?
这分明是一只在世上徘徊千年的幽灵!
更关键的是...为什么武陵阵对他无效?
无数疑问以及怨毒的怒火在他心头徘徊,西门祝只觉得身体阵阵冷意传到大脑,面部却是滚烫如烙铁。
正在被无心逼得节节败退的贾岸图抽空往这边看了一眼,一眼之下被西门祝的惨状震得心惊莫名。
沧溟剑在身侧微斜,剑上滚过一道凤火,其上沾染的鲜血瞬间被蒸发干净,剑刃依旧明亮如秋水。
陈半鲤轻轻咳嗽一声。
连续动用两次生查子对他身体的伤害要远远超出表面,此时他的体内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刮弄,他脸色的苍白正是来自于这份痛苦。但这诡异强大的精神秘法带给他的心境上的变化让他以堪称冷血的态度压下了这份痛苦,甚至没有在脸上流露出一丝。
但即使如此,这份折磨仍然客观存在。
结束吧。
“啪”的一声脆响,数百年历史的坚固白石上出现了蛛网状的数道裂痕,一道尘圈刚刚开始扩散,陈半鲤的身体已经化作一道模糊线条暴冲而出!
西门祝闷哼一声,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任何反击。
他只是做了一件事。
用仅剩的那只手臂从怀里取出了一本书。
在陈半鲤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现生查子后,白数和吴谌就进入了一个好整以暇的状态,因为他们能感受到这个状态下的陈半鲤有多么强大,西门祝在他面前不过土鸡瓦狗,落败只是一个很短的时间问题。
但就在那本书出现在他们眼中后,吴谌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脸上骤然阴沉下来,微眯的眼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
紧随其后的,白数随之变色,薄唇间挤出一道寒冷声音:“《蓬莱阁经》?”
吴谌冷笑道:“寒山书院好大的手笔,竟能把这宝物交给一个学生。”他没有质问崔微,对方已经摆出了一副一问三不知的姿态,哪怕质问也是白费口舌。
随后,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后说道:“应该是最弱的上卷。”
“当然,书院怎么可能舍得把中下交给一个学生。”白数淡漠道。“只是这手笔还是让我有些意外,这些穷酸书生行事一向小气,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性子?”
镜外众人有的认出了那本书正是寒山书院镇院之宝,惊讶之余突然意识到,今天的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