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站在最前面,抬头望着易浅释,道:“君主,属下等来迟,还请恕罪。”
易浅释俯瞰着脚下,抬起手,示意他们退下。
这个残局,他要亲自收拾。
阿雪有些欲言又止,但又不敢拂君主之意,只得率着众人悻悻离去。
月霎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欲再次催动雪银凤钗。
却被月沉打断,月沉冷声道:“易浅释,你住手。”
闻言,易浅释虽然住了手,但是他的金丝飞刃仍旧被他的右手托着,闪出细碎且锋利的光来。
他淡淡的看着月沉,道:“怎么?如今还要教我,听你的话么?是要求我放了她?竹国岂是你等来去自如之地,今夜,要么她死,要么你留,你思虑好。”
月沉一字一句道:“放他们走,我留下。”
易浅释似乎很满意月沉的回答.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虽然知道她留下并非心甘情愿,但他却有些欣喜.
他点了一下头,赞同的道:“好。”
月霎道:“易浅释,我还在此,由不得你如此放肆,你这凉薄之人,原是我不愿说的,如今,我不想长姐再背负下去,既然她的痛苦不能减少半分,那你也不能置身事外。”
易浅释转头看着月霎,冷冷的看着她,问:“此话何意?”
月霎道:“想必你已探过长姐的脉搏了,是么?”
“不错。”
说完,易浅释的双眼变得十分凌厉。
“月沉的内力为何没有了?”
月沉此时的脸白得吓人,封在心中的伤疤将要重新被揭开。
虽然这个伤令她一直以来都痛苦万分,但她却不愿再被提起。
不为其他,而是为已故的双亲。
这十年来,她日日自责,悔恨交加,从不曾忘记。
月沉双眼含满了泪,欲语泪先流。
她咬住唇,带着一丝乞求的看着月霎,摇着头,示意月霎不要再说。
月霎看着远处的身影,她知道长姐定是不愿她再提起。
可是,这痛苦凭何要长姐独自一人去承受,而那负心人却丝毫不知。
十年前的因果,梨花国已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竹国却安然无恙,甚至还心安理得的恨着。
想到此,月霎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握紧了双手,恨恨而道:“长姐的内力早在十年前就被人尽数全废。”
尽数全废?
原来月沉的内力被废是被人有意为之,易浅释早该想到。
心高气傲如她,在得知自己内力被废时,要如何承受?
又是如何度过这漫长的十年?
想到此处,他有些动容的问道:“是何人?”
他定要为她报仇。
“是何人,你会不知晓?真是可笑。”
“快说。”
“那人就是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
易浅释的心中像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
痛得他浑身都在颤抖。
他摇着头,似乎不相信这句话。
他看向月沉,见她泪流满面,又有些心慌的收回视线,转头看着月霎。
故作坚定的道:“不,不会,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