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村处处透着诡异,就连白日里,也不曾有一家一户开门。
月霎暂别了老伯,打算在村中四处看看。
她想找到朱村诡异所在。
不知不觉间,她行到了村子最深处,看到一座高大宽敞的房屋,甚是气派,房顶铺满了金瓦,走近一看,才知那金瓦皆是符纸,门前悬挂着一面八卦镜,两侧贴着红字符纸。
朱村诡异,此屋更是诡异。
好端端的,为何房屋满是符纸?
难道村中,真有恶鬼,所以家家闭户?
疑云越来越多,汇成一片,重重的压在月霎心上。
月霎上前,叩门。
阴风阵阵,吹动着符纸,似在沉吟。
又似在低诉。
朱村极力展示着诡异,又极力在隐藏着秘密。
而这些秘密压在每个人心中,想要真相,须得拨开迷雾。
过了许久,紧闭的大门缓缓开了一个缝,门缝中露出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月霎看。
“你找谁?”
与老伯的眼全然不同,他的眼中,尽显凶恶之光。
月霎拱手:“晚辈路过此处,见您房顶皆是符纸,特来一看,打扰了。”
说完,月霎转身离去。
也许此地,就是揭开朱村诡异之地。
“且慢。”
老者急急道,连忙开了门:“姑娘留步。”
月霎驻足:“您有何指教?”
老者顺了口气道:“许久未见生人了,老夫一时警觉,还望姑娘见谅。”
月霎不语。
“姑娘可会驱鬼?”
老者身着绸缎,脚穿丝靴,满头银发,却不凌乱,面容虽有岁月痕迹,脸颊却不凹陷。
想来,定是村中的富户。
见月霎不答话,老者一双颤巍巍的眼,紧盯着她,似在琢磨着什么。
好似身在惊浪中,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老者的眼中布满殷切。
月霎谦虚作了一礼:“早些年,跟随师父,学了些皮毛。”
老者惊喜:“那姑娘定是会驱鬼了?”
月霎黯然。
一双凤眼,讳莫如深。
老者连忙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喜道:“姑娘快请。”
月霎随他走了进去,眼中惊讶之色,瞬间隐了去。
只见院中随处挂着飘飘荡荡的符纸,还有一些镇压的法器。
她虽然不懂驱鬼之术,可戏还是要做足,不叫老者看出端倪来。
瞧老者如此惧怕的神色,想来,他的心中定是有鬼。
或干了些伤天害理的事。
月霎四处打量着,双眉紧皱,作出一副深沉之容,道:“老人家,此屋不详,恐有恶鬼。”
老者身形一顿,眼中立即泛起泪花,惊喜交加的看着月霎,一瞬间,哽咽不已。
五年里,他日日担惊,夜夜受怕,终不得一个安稳觉,不管白日黑夜,只要眼一闭,耳边就会传来哭声。
那哭声中隐着一句话:拿命来,还命来——
五年来,他儿朱程,在永城中寻了无数术士,皆无用,无用。
他还是每日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