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级压死人,算了,还是跪下吧。
阿花这才双腿弯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青音问:“下站何人?”
虽明知故问,但阿花却也不得不答:“婢子阿花。”
“在何处当值?”
“在……在……浣衣处当值……”说是浣衣处,其实她所做之活,并不是浣衣,而是浣衣处中所有脏活杂活累活。
枉她如花般的年纪,竟在此蹉跎了七载,想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定会坐上女使之位,到如今却仍是那最下等最不受人待见的粗使婢女。
“今日晨起,君主途经花苑,遗留一物,是为金簪,可有见到?”
“……未曾……”
阿花今早确实捡了一枝金簪,但那看着十分平常,又无花纹雕饰,只当是哪个女使所失,便捡了回去放起来,用做疏通关系。
她幸幸的想着:如今,这泼天的福气来了,看来,翻身就在今夜。
“回赤使大人,婢女好似有见过,不知是君主所失,还望恕罪。”阿花以表自己的诚心与真心,又磕了一头。
“去取来。”
“是。”
阿花退了出去,片刻后,手捧一支金簪进来了。
青音看了那一眼金簪,道:“这并非君主所失的那支,胆敢欺君,拖下去,斩。”
什么?
阿花方才还满心期待的以为能得到赏识,从而腾达,现下却听到的是斩。
她此时被吓得六神无主,但是活下去的信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
“赤使大人容禀,婢女今早就只捡到一支,再无旁的了,若这支不是君主所失的那支,想必婢女捡到的是他人落下的,所以,这……这也算不得欺君。”
“伶牙俐齿,不错,可今日,你的命,我要定了。”青音说完,立即拔剑而出,剑尖直指阿花的咽喉,阿花身子一软,瘫坐在地,惊吓与恐惧不断交织,覆在她面,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握住。
她蜷缩着身体,咬着唇,泪如雨下。
阿花大喊:“赤使饶命。”
青音的剑贴着阿花的咽喉,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随后,冰冷的剑锋一点点挑破皮肤,进入到血肉里。
“啊——”阿花疼得大叫,一动也不敢动。
青音收回剑,瞬间又朝阿花的心口处刺去,若这一剑,她不躲,或许青音会手下留情,但阿花却躲了,不止躲了,甚至还空手捏住了青音的剑锋。
青音道:“花使,花想容。”
阿花面上所有的惊惧散去,她冷笑一声:“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见伪装不下去了,花想容索性承认。
这七年来,她任劳任怨,干活从无懈怠,自以为这场戏演得极好,奈何却还是被人识破了。
花想容面上沉着,眼带冷静,大手一挥,青音手中的剑立即被她弹出老远。
她站起身,拭掉咽喉处的血迹,眼中杀意弥漫,只见她从腰间取出一柄银丝软剑,挥舞着,刺向青音。
花想容道:“今日,我所受的屈辱,我要你千倍万倍的还回来,我要你死,臭婆娘。”
青音飞身捡起剑,瞬间与她展开厮杀。
“青音,我来帮你,这世上,只有君主与我可以骂你,若旁的人骂你,我定要拔下她的舌。”姝灯说完,立即拔剑而出。
三抹身影瞬间交织在一起,刀光剑影间,映出每人敏捷疾快的招式。
利器碰撞之声,肃杀又冰冷,每一声,都拼尽全力致对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