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彧一直沉默着，跟着张薇薇从宿舍下来，又从管院路口走到了中区喷泉，然后折向南。
“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也不要跟我说什么我们还是好朋友，那是女生跟男生说的。”张薇薇继续低声说道。
“你希望听到我说什么？”孙彧喉咙有些发哑。
“我不知道。”
“比方说我爱你？”孙彧干笑了一声。
“你要是说我也爱你，我可能会更相信一些。”
“所以你这不都明白么。”
“所以我说我舍不得。”
“我又怎么舍得。”孙彧鼻子突然一酸，在他的那个梦里，醒过来之后，最让他耿耿于怀的就是张薇薇。
“也许我们就是相见恨晚？”
“嗯。”孙彧相信张薇薇还没有听到那首歌，这只是她心里有感而发。
“我很想跟你说一声谢谢你的。”张薇薇伸手在鼻子旁边抹了抹。
孙彧低下头看着路面，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不由得抽了抽鼻子。
“如果没有媛姐，我们会在一起吗？”张薇薇笑了起来。
“如果我跟李媛不认识，我跟你恐怕也不会认识。”
“你哭了啊。”张薇薇又轻轻笑了一声。
“嗯。”
“你以前哭过吗？”
“当然。”
“为了谁？”
“小时候挨爸爸揍。”孙彧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不是说这个。”张薇薇也笑了笑。
“那应该没有。”
“有女生为你哭吗？”
“看因为什么了。”
“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反正李媛没有在我面前哭过。”
“媛姐其实很要强的。”
“她生气了就要掐我。”
于是孙彧胳膊被张薇薇掐了一下，张薇薇顺势又握住了孙彧的手。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拉着手一直来到了小礼堂前面。
“回去吧。”张薇薇吸了一口气，很平静的语气，孙彧听不出来她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心境，但一路走到这里，他自己又重新变成了破罐子破摔。
于是，在东湖边的树荫下，孙彧没有能够制止或者说拒绝张薇薇的小小舌尖在他嘴里的搅动。
“薇薇。”孙彧脸贴着张薇薇的发顶蹭了蹭，虽然他很想把手松开，但是张薇薇紧紧箍着他的后背，脸埋在他的胸前，他自己把手放开也无济于事，为了避免被她推倒，只好稍稍用了点力保持一个平衡。
“嗯？”
“对不起。”
“晚了。”张薇薇抽抽鼻子，带着一些笑意，微微喘息着。
终于尝到了张薇薇舌头的味道，孙彧心里有些百感交集，正想着，张薇薇又抬起头凑了上来，这一回孙彧牢牢把握住了主动权，最后孙彧也只好用力搂住张薇薇，生怕她站不稳。
“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张薇薇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