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门口的秦年抱着衣服候着,等屋内没了那令人一听便胆寒的动静,便带着几个太监宫女进去服侍皇帝沐浴更衣。
伴君如伴虎,他真是越来越觉得这个少帝疯狂了。
如今,居然明目张胆的垂涎……
他并不抬头看帝王,只是照例吩咐着今日谁要进宫探望公主。
有江鹤雪,陆宁絮,还有谢如殃。
秦年说完便提醒斟酌:“陛下,距离公主上一次诊脉已经过去多日,这几日公主也都闷闷不乐,应该是时候让谢大人再给公主看看了。”
沈慕危正张开手,身后的太监为他脱去外袍。
闻言淡淡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皇帝威严不怒自危,那双漂亮的含情眸闪过沉思。
“确实,皇姐的身体最重要,朕不能再和皇姐赌气了,让谢大人今夜就赶紧来给皇姐诊脉。”
秦年又擦了擦汗,点了点头,“奴明白,陛下。”
可正当他要带着陛下去后方浴池清洗时,屋内陡然出现了几名暗卫,将他们包围在中央。
沈慕危神色危险,眼神冷冷地望着殿门口。
殿门口传来整齐的一串木轨声,仅仅一瞬,映入眼帘的便是穿着墨袍,气势矜贵沉稳的男人。
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丝毫不减退他身上深深的压迫感。
沈慕危眯眸,眼底有着戾气与不爽,顿了顿他忽然笑了,“裴爱卿这是作甚,逼宫还是造反?”
“陛下。”
裴应衍盯着他,俊美深邃的脸在侧灯下朦着阴影,看上去平静,却很瘆人。
“微臣有没有提醒过您,您的手段还太稚嫩。”
他轻轻扬了扬手,手中有着厚厚一叠东西,有熟悉的半块虎符,有其他皇室贵族盖了印章的信封。
还有一份明显的,橙黄显赫的圣旨。
沈慕危又笑了,却笑得很难看:“没想到裴爱卿还有这一手。”
那圣旨颜色很深,明显是他父皇给裴应衍的。
“只要这些东西还在,陛下您永远需要微臣的辅佐,您还太年轻了。”
裴应衍嗓音低沉透着从容。
他在这个位置坐了几乎十年,比沈慕危年纪还小时就被架了上来,什么危险的事都遇到过,两代皇帝都猜忌忌惮过他。
后来他靠着实力从一代皇帝那边获得了全部。
裴家声望如日中天,几乎横拢着威望,如今面对这还没发育好的毒蛇,也不过是算计威胁一番。
“微臣要的不多,您还是权臣们眼中的好君主,百姓们口中的贤明圣君。”
沈慕危眯眼,他居然完全不能动裴应衍。
半晌后,众人听见男人口中凉凉吐出几个字,漫不经心。
“微臣要国昭公主。”
沈慕危冷笑一声,艳丽姝色的五官浮现浓浓的厌恶与敌意,“朕何时要答应你了?!”
裴应衍顿了一下,看了眼周围,又笑起来,一手撑着下巴,浓长眼睫微阖,眉骨鼻梁轮廓挺拔。
本就俊美无比,气势外散时更显得他的危险神秘。
“微臣是通知您,不是征得您的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