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幕连城离开龙阳城之前,还特地叮嘱,他开的药程,要全部服完。只有这样,纪云舒的身子,才能彻底养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于是,每天三次,一到时间,霍尽渊便端着药和一盘蜜饯走到纪云舒的寝阁:
“来,该喝药了!”
现在纪云舒一看到他进来,便把头往被子里躲。
霍尽渊唇角微勾,他轻轻扯过被子,含笑道:“别躲了,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纪云舒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只露出一双如点漆的双眸,看到霍尽渊手中的托盘里,有一碟粉色的蜜饯,颜色剔透,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糖霜粉末。
看上去十分诱人。
“兰桂坊是龙阳城最好的蜜饯坊,这是他们的头牌,白杏蜜饯,听说是用花蜜浸泡九九八十一天而成。”
霍尽渊说着,捻起一粒,递到了纪云舒的嘴边。
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腔化开,白杏蜜饯的味道里,还有一股浓浓的花香,甜而不腻,果肉脆爽。
“真好吃,不愧是蜜饯坊的头牌……”
纪云舒嘟囔着,她还在回味蜜饯的味道,忽然,霍尽渊的脸孔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温热的唇覆在她的唇上,汤药的酸甜慢慢在两人的唇间弥漫。
药在不知不觉间就见底了,但霍尽渊却含住纪云舒的唇,久久不肯分开。
他追逐着她小巧柔软的舌,她羞涩躲闪,犹如一尾被海浪卷到岸上的鱼。
两人的唇舌交织在一起,纪云舒觉得自己都要被霍尽渊吻得化成一滩水。
霍尽渊愈加情动,他的喉咙上下滚动着,胸腔里的一颗心愈加剧烈地跳动着。
他的手不自觉将纪云舒抱得紧了几分,牵动了纪云舒身上的伤口,惹得她不自觉发出一声嘤咛。
霍尽渊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和纪云舒两两相望,两个人的脸不知何时都染上了一层砣红。
这时,烧云在寝阁外敲门:“王爷,京中急报!”
霍尽渊看了看纪云舒,这段时日,她日日静养,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也饱满了许多,肌肤吹弹可破,霍尽渊不禁有些羞涩,他哑声道:“你好好休息,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朝书房走去。
一张急报已经递到了他的手里。
看完急报,他的唇角勾了勾。
几日前,霍尽渊八百里加急的奏报递呈到了成帝面前,不仅如此,当日上朝时,朝中的数十名武官联名上奏,弹劾太子霍千澜引火焚烧粮仓,险些贻误战机,酿成大祸。
此弹劾一出,满朝文武皆一片哗然。
沈相怒斥武官给太子泼脏水,奈何徐长林一挥手,黑甲卫便将所有的证据抬到了大殿之中。
两具尸体是走水路直送至金都,还有黑衣人的身份证明,以及龙阳城太守魏之靖关于粮仓失火一事的条陈。
所有人都怔住了。
成帝更是动了雷霆之怒,他能忍受两位皇子之间的党争,却无法忍受他们枉顾国家利益,大敌当前之时,自己人给自己人挖坑。
成帝将手里的文书全部扔到太子的脸上:“看看!看看!这便是我们大楚的好太子!”
太子霍千澜和废太子霍尽渊之间,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暗潮汹涌,但从来没有在明面上针锋相对。
这是第一次,霍尽渊虽然连面都没有露,就向太子发难,在朝堂上掀起血雨腥风。
太子跪在殿内,言辞恳切地述说着自己的无辜。
可是,霍尽渊已经将事情闹成这样,明天,满城百姓皆会知道:他们的好太子,素有贤德之名的太子殿下,在燕王抗敌之际御辱之际,纵火焚烧粮仓!
成帝即便有心回护,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