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说得有理有据,宋照云虽然可惜那两千两,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又问起那尊白玉观音。
“是我让人请来放在咏儿房中的,能震慑煞气。”宋照云想了想又道,“母亲那里还有你先前送的青玉观音,不碍事的。”
不碍事吗?
那今天就有事了。
外头的天色渐暗,宋照云本要离开去王莺莺那里,南栀忽地提起想去看看宋咏。
“那我和你一块去吧。”
宋照云不知道当日的事其实是周漪的阴谋,他以为宋咏真的被煞气冲撞,才会昏迷不醒。
毕竟是亲生的儿子,他是真心疼。
两人踏进宋咏的院子,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都震惊了。
只见那方养了十几条锦鲤的池塘中,赫然多了一尊白玉观音。
更令人震惊的来了。
宋咏手里攥着一把铜板朝白玉观音丢去,不仅如此,他还招呼丫鬟下人一起丢。
“宋咏!”宋照云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后冲过去揪着宋咏的衣领,“你又在胡闹什么?”
“放开,你快放开我!”宋咏自觉在下人面前丢了脸面,竟伸出小拳头朝宋照云打去。
“放肆!”
宋照云将宋咏横起放在膝盖上,大掌落在柔嫩的小屁股十几下,直打得宋咏嚎啕大哭起来,小脸涨红。
南栀正让人去把白玉观音小心捞上来,忽然听见“哎呀”一声。
众人齐齐望过去,只见白玉观音自脖颈处应声断裂。
所有人瞪大双眼,一脸震惊。
南栀更是猛烈地一阵咳嗽,随即晕倒在木香怀中。
整个院子所有人顿时变得手忙脚乱,木香急着喊人把南栀送回去,那些朝观音丢铜板的下人则忙着磕头认错。
“少侯爷,小公子他晕过去了!”
宋照云低头,望着怀中双眼浅闭、口角出流出白沫的宋咏,当即心头大乱。
“还不快去请大夫!”
得知宋咏晕倒,衣衫不整的宋霖和周漪着急忙慌地冲出屋子。
一听白玉观音断裂,宋咏再次昏迷不醒。柏氏不顾祥嬷嬷的劝阻,非让下人用担架抬着她去。
两边恰好在宋咏院子门口相聚。
灯笼下,周漪脖颈上的红痕格外刺眼。
“不要脸的小娼妇!”柏氏攥紧盖在身上的锦被,咬牙切齿道。
“闭嘴。”宋霖护在周漪面前,恶狠狠地瞪着柏氏,“说不定就是你怨气太重,反害了咏儿。”
好一个倒打一耙。
柏氏气得胸口一闷,宋霖连忙带着周漪先进去了。
只见南栀面色发白地站在院子里,望向池塘的方向。
“大夫来了吗,咏儿现在怎么样了?”
南栀却一句话都不说。
宋霖气恼,却发现她有些不对劲,便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只见如霜的月光洒落一地,断了脑袋的白玉观音依旧矗立在池塘中央,观音头则半掩在水池下。
看得人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