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如酌打开了那本特地为她准备的本子，翻开后，他解释道，“这里面的内容很多，像管理王府、账目梳理、人情笼络这些我都已经写进去了。这个本子你要多看，很多事情我来不及教你，就只能写在这里面。你要是有不懂的就去问陈尔或者沈渺渺。”
白窈窈接过本子，看着这清晰的目录，她泣不成声。
原来这么多天，他强撑着身子不肯休息就是为了给她写这些东西。
一想到这些内容是他一边咳着血，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的，眼泪就不由得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个本子里装着的，是他对她的不舍与牵挂，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浸着他对她浓烈的爱意。
说着，沈如酌握紧了她的手，他叮嘱道，“还有一点，你心思单纯，总是容易相信别人，可是这样会很危险。等我死后，你的手里就会攥着巨大的财产，总会有人想对你图谋不轨。所以你一定不能太相信别人，尤其是不能相信男人。你要提高对陌生人的警惕，不能轻信别人，知道吗？”
白窈窈含着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真乖。”看着白窈窈，沈如酌的眼里满是不舍，“说到底，能让我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国家没了我，还会有下一个掌权者。可你只有我，我总是觉得别人保护不好你。但是今后的路，你真的要学着一个人走了。”
听完这番话，白窈窈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明明是在嘱咐她，可这字字句句都在说着他爱她。
哭完，白窈窈伸出手擦了擦眼泪，她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是沈如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就没了活下去的欲望。沈如酌，我不愿意独活。”
看着她，沈如酌微微一愣。
白窈窈继续说道，“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就是狐族一只可有可无的废柴狐狸，没有人会关心我，也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自从遇到了你，我才知道被人关心是什么样的感觉，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也值得被人爱着。我以前从来不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开心。你要是不在了，我也就不想活了。要是我没能救活你，那我就自爆元神陪你一起死。等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说话间，白窈窈的眼神里满是坚定。
这番话是她的心里话。
她会拼尽全力救他，要是救不活，那她就陪他一起死。
四目相对间，两个人的眼眶里都含着泪。
他舍不得她，她也舍不得他。
生离死别最是痛苦，他现在终于是明白了。
他多希望他们两个能一起好好地活着。
可或许只有来生，他们才能再当夫妻了。
第二天早上，白窈窈醒来的时候，沈如酌还在睡觉。
他昨晚又是咳血咳到了半夜，一晚上睡着的时间甚至不足两个时辰。
白窈窈没舍得吵醒他。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换好衣服后动身前往钟灵山。
钟灵山山顶有一个台面，月圆之时就可以在那里引下天雷，开启天劫。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爬上山顶，提前适应那里的环境。
钟灵山奇险无比，常年被毒气环绕不说，气氛更是阴森到可怕。
所以妖界的人哪怕知道这里有突破修为的捷径，也都是不敢来的。
白窈窈顶着山谷里的风，一点点地朝着山顶飞去。
到达山顶后，她开始做渡劫前的最后冲刺。
她现在的灵气已经浓郁到了极点，就等月亮出现了。
终于，夜幕降临，玉盘般的月亮出现在了天空上。
白窈窈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来到台面中央。
站在那里，当年被天雷劈中的痛苦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白窈窈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那种感觉实在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