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承帝捏着信笺沉思,刘公公适时端上来一盏茶,恭敬道:“陛下,喝口茶润润喉吧。”
褚承帝放下信笺,接过茶盏,刘公公目光往信上瞟了瞟。
温热的茶汤入喉,褚承帝一阵身心舒畅,感慨道:“这几年大周国泰民安,五军营虽是各行省精锐操练后重组,但毕竟缺乏实战经验。”
“倪寻若是进京,不如让他实地操练一番。”
刘公公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褚承帝说完,突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倪寻对大周忠心耿耿,这些年一直在外,与京中官员少有交集,而他那位女婿,又是从地方调上来的,那老不死的手伸不到那么长,可堪重用。
褚承帝想到这里,放下茶盏,在信上用朱批写了个“准”字,盖上私章,将信交给了刘公公。
晚上,郁晏宸信守承诺,早早回来陪阮含娇。
晚膳过后,珍珠端上两杯解腻清口的香茶,阮含娇端着茶盏坐在那独自品茶,暖橘色的烛火照得她身影朦胧,宛如梦中仙女。
郁晏宸看着她,眸光深邃了几分,他想起了什么,转而吩咐道:“珍珠,将我新买的棋盘拿来。”
珍珠应了一声,去外屋拿棋盘。
阮含娇喝茶的动作一顿,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带上几分疑惑,他还会下棋?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郁晏宸似乎知道她在看自己,问道:“怎么,你以为就蒋昭麓会下棋,我不会?”
阮含娇收回目光,我可一个字没说,你就说了这么多。
郁晏宸看着她,“你陪我下棋,若是赢了,明日我带你去鸣鼎楼吃醉蟹和凤凰鱼翅,如何?”
鸣鼎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阮含娇在平州时就听说过,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出得起银子,在那里随时随地都能吃到。
那里的厨师手艺也是一流,随便拿出来一道菜就能做别家饭店的招牌菜。
她来京城这么久,从未在外面吃过饭,因为郁晏宸不让,一日三餐都让人看着她吃补品,她早就想换换口味了。
“真的?说话算话。”
阮含娇现在一点都不相信他,小心翼翼的问。
郁晏宸轻笑一声,“我何时骗过你。”
阮含娇很想说,你出尔反尔的事还少吗,不过她不敢。
珍珠将棋盘为两人摆好,郁晏宸执黑子,阮含娇执白子。
一番厮杀过后,阮含娇棋差一着,输了。
阮含娇下棋极少输,无论是楼里的姐妹,还是教授棋艺的先生,就连蒋昭麓她也赢得轻松,没想到竟然在郁晏宸这里输了。
郁晏宸看着她气鼓鼓的脸,笑着道,“三局两胜,这才刚开始,别灰心。”
阮含娇看着性子软,其实内里倔得很,不然也不会一次次想逃。
她轻应了一声,在心里告诫自己,戒骄戒躁,下棋心态很重要,若是心态崩了,就等于棋未下已先输。
第二局,阮含娇险胜郁晏宸。
她不禁有些得意,郁晏宸也不怎么样嘛,也有做她手下败将的时候。
第三局开始,郁晏宸的黑棋便势如飞龙,一往向前,与阮含娇的白棋绞杀成团,以一股孤绝之势,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阮含娇虽输了,但也输得畅快,她被激起了斗志,“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