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走到了士兵营地,看了看当天的排表,当日值班巡查主帐的人一共有五个,其中有三个人是后来加入的新兵,为了不让后来加入的将士们寒心,宋倾时他们传叫了当天值班巡查主帐的所有将士。
关于查奸细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必须要正大光明,要让那个奸细害怕被发现,从而暂停向沧澜传递消息。也许这样会闹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但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心中没鬼,自然是不怕查。
营帐内,江怀稷坐在主位,宋倾时坐在次位,台下站着五位当天的值班人员,两位老兵看起来有些不自然,双手一直交握着,但眼神还是敢看向前方,而那三位新人就更紧张了,眼神不自主地看向四周,手脚有些颤抖,甚至头上还冒出了冷汗。
看见这番情景,江怀稷开口说道:“你们不用紧张,你们只管如实回答,我们心中自有判断。”
宋倾时开口解释叫他们五个来的原因:“之所以叫你们五个来呢,是因为我们开作战会议的那天,你们五个是值班的人,想问问你们,当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听到宋倾时的话,五人明显放松多了,之前他们担心三皇子和郡主他们打算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一个,认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摊上出卖国家这个罪名,自己的家人怕也是难逃一死。现在看起来,他们只是例行询问。
两位老兵率先恢复了状态,其中一位开口说道:“我们两个是值白天的班的,那时候会议也没有开始,一天中也就只有白副官过来询问了几句。”
宋倾时和江怀稷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疑点,和他们调查的一样。
江怀稷看了看那三位新兵,示意他们说说情况。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新兵,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三个是值的夜班,因为要开作战会议,本来是两个人的班,又加入了一个人。我们在巡查中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们一直都在一起吗?包括巡查结束之后。”宋倾时想知道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是的,郡主。我们都是住在一起的,巡查结束之后,我们便一起回到了房间准备休息,期间,我们三个是一直在一起的。”
不在场证明完美,因为信息传输的速度并没有这么快,如果不在当时就将消息传出的话,沧澜是无法做到如此快速地撤离的。
江怀稷有些不甘心,能够完美的锁定奸细传递消息的时间,却没有嫌疑人,“你们仔细想想,巡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其他人。”
“报告三皇子,作战会议开始后,帐外并没有人逗留。”
“等等,你说帐外?远处可有人?”宋倾时发现了盲点。
“是的,大约两里处,有许多人在攀谈。但郡主,每日那里都会有人攀谈的,大家会交流一天之中的趣事。那里是去往所有地方的路口,大家都会路过那里。”
“好的,我们知道了。你们退下吧,记住,刚刚的谈话内容,一个字都不准泄露出去。”江怀稷在了解了大部分的情况后,便让他们走了。
“两里,如果内力深厚,有可能可以听见吗?”宋倾时看着江怀稷,“刚刚的五个人两个不符合作案时间,三个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可以肯定,他们不是奸细。”
“如果武力高强,理论上是可以听见的,但他们也说了那个地方基本上所有人都会路过,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这就是大海捞针啊,线索又断了。”江怀稷有些颓废。
“看起来此人武功高强且善于伪装,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大战在即,找出此人已刻不容缓我……回去再思考思考对策。”宋倾时陷入了迷茫之中,沉默地走出了主帐,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人露出马脚呢?
此时,那个奸细又在传递着消息,他提笔写着:金曜已陷入内奸风波,人人自危,军心溃散,此时正是进攻的好时机。希,大人尽快集结,攻打金曜。
将字条卷起来揣在兜里,他左顾右盼后发现没有人,便出了门,他知道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日值班的五人身上。
快速跑到河边,熟悉的口哨召唤出了信鸽,将纸条绑好放飞信鸽后,快速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人发现他离开过。
等到众人回来,他又装作关心军中事务一般,询问别人,有没有抓到奸细。
真是好一个无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