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有那个红绯如今去寻求林夫人的庇护。到时候如何说,岂不是容咱们定了。”
迟颂谙听着竹喜的话,身体的温度才慢慢回温。
她抬着眸子,看向竹喜:“大皇子先前来的信,你可还记得?”
迟颂谙这一开口,竹喜便吓愣在了原地。
她一下跪在地上,拖着一双腿爬着到了迟颂谙的面前。
“娘娘!您三思啊!那大皇子只是想对付太子殿下,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是想利用您,来搅整个东宫的浑水啊!”
迟颂谙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他裴知宴根本没有把本宫当成这东宫之中的太子妃,那东宫日后多乱,又与本宫有何关系?”
竹喜看向她,眼神之间满是不可思议。
她都有些听不懂迟颂谙的话了。
竹喜拉着迟颂谙的手,话语之中都满是恳求:“娘娘,您是太子妃,便是日后太子若是登上了那个位置,您便是皇后。这大启最尊贵的女人。”
她声音之中带着哭腔:“您可别走错了路啊!”
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
竹喜不懂,但迟颂谙如何不知晓。
今日她瞧见了裴知宴的脸色,就知晓,皇后这个位子,怕是与她无缘了。
迟颂谙只觉得四肢都是凉的,就连指尖都毫无知觉了。
“不,你错了。我迟颂谙,从来不会替自己选一条错误的路。”
她眉眼冰冷,垂眸看向竹喜,略过她哭得发红的眼眶。
“相信我,竹喜。迟家女的荣耀,不能断。”
竹喜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只觉得自家主子疯了。
“娘娘,您三思啊!”
她是迟颂谙的家生奴婢,此生的荣辱都系在了迟颂谙的身上。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她对待迟颂谙的情感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主仆之谊。
若是说这世间少有的,真心期盼迟颂谙好的人,她竹喜也算一个。
如今,也不知道她家娘娘究竟得了什么癔症,竟然愿意听信那大皇子的谗言。
大皇子是个怎么样的,她家主子难道不知道吗!且不说之后过极可能过河拆桥。若是这件事被陛下和殿下发觉...
竹喜打了一个寒颤。
她都不敢想,究竟是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只是迟颂谙似是丝毫察觉不到竹喜的惊慌失措。她眸色之中闪动着竹喜看不懂的情绪。
什么过河拆桥,她都不在乎。
她如今只想看裴知宴那高高在上的面孔,被撕碎的场景。
他不是自诩为国为民吗,那她倒是要看看,若是有人能从他手中抢夺走权柄,越过他这个自小而立的太子殿下踏上那个位置。
向来万事不挂身的太子殿下,又会如何。
这个畅想,叫迟颂谙嘴角都扯开一抹诡异的微笑。
身前的竹喜瞧见了,更是心中都在发慌。
她咽下一口唾沫:“娘,娘娘,那您打算该如何做?”
迟颂谙指尖滑过竹喜的脸颊,双目对视之际。
迟颂谙莫名一笑:“自然是,毁了他所爱。”
她倒是想瞧瞧,若是林今絮出事,裴知宴,会不会像她如今一样疯。
迟颂谙面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她可真是,太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