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府,给太子府平添了几分喜气,上上下下都热热闹闹的,面上挂满了笑意。可是正院里却人人低垂着头,生怕触及到了主子位的霉头,被寻了个错处便被打发出府了。
只是就算没人出错,可迟颂谙却将茶盏重重摔在地上。
瞬间,满屋的人跪了一地。
乔鸢鸢早就见怪不怪了,她细细恰着盏里的茶,等适时才开口:“太子妃您又何必动怒呢,如今进来的可没有一个高位呢,就连皇后家那位都……”
乔鸢鸢话都没说完,便捂着嘴笑:“何况您还有贵妃娘娘与迟家在背后护着,还与咱们家殿下是亲梅竹马的表兄妹。论家世,论亲疏,您瞧瞧这后院里谁能越得过您呢。”
乔鸢鸢这一席话说得漂亮极了,便是连迟颂谙的怒火都稍稍平息了些。
她身旁的嬷嬷见状,也松了口气,唤了个小丫鬟来将残局收拾干净,再从库房取出太子前些时候赏下的琉璃茶盏来。
迟颂谙左思右想,却还是咬了咬牙开口:“本宫从未对选秀入东宫的有不满,却是那位安南候府家的蹄子,竟得了陛下亲赐的旨意入东宫。”
她手指弯曲,轻叩着桌,略显急躁:“怕不是,怕不是……”迟颂谙抬眸,语气不安:“怕不是这是殿下的主意。”
乔鸢鸢顿时没了话:“不,不能吧……”
只是她这话说的也心虚,毕竟她是这东宫的最底层,便是太子妃身旁得力一些的侍女也比她这个小小奉仪来的有面,入东宫这些年,别说是侍寝,便是太子殿下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如今更是靠着哄着这没什么脑子的太子妃,才在东宫逐渐有了自己的地位。
只是……太子殿下心里是否藏了人,这人又是谁,别说是她这个小小的奉仪,便是太子妃娘娘都不知晓。
若是如迟颂谙所料,这安南侯府家的许氏,是殿下亲自请旨送入东宫的,那凭殿下这清冷的性子,一年怕是都不会去她屋里一回了。
乔鸢鸢第一回同迟颂谙打心底统一了意见——许慈欢,不能留。
只是……
乔鸢鸢疑惑抬头:“那您还给她安排在瑶春阁?”
这地可是除去正院,距离殿下寝宫唯二近的地段了,便是她这般讨好太子妃,也没得这般的殊荣。
乔鸢鸢有些吃味,可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出丝毫的不快。
迟颂谙低垂着眸子,没有察觉到乔鸢鸢的情绪,兀自说道:“不过你可知晓这林氏?”
“林氏?”乔鸢鸢想了想,她在太子府中能依靠的唯有太子妃一人,她不得宠,家里也靠不住,手上的银两自是不够多的。
便是手里头的消息,也是远远不如这后院其他人的。
迟颂谙也没想她接话:“林今絮,听闻她与那新进来的许氏是表姊妹。”她眉头皱着,听下人来报,这林氏怕是这波人中容貌最盛的。便是派出去的小丫鬟回来汇报时,也支支吾吾怕她责骂。
她哪有如此善妒!
只是……
迟颂谙手心一紧,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只是明明殿下是她表哥,还是她的夫君,却对她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