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说,宋朝阳刚找到亲生母亲时,初来乍到蓟县山里的改嫁的母亲家中,倒也表现的很乖巧,很孝顺。
那时候他母亲的后老伴,谭子长的父亲已经过世。
谭子长也是一个苦命人,因为家境贫寒三十大几,才娶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外地媳妇成了家;可当这个媳妇给他生下一个女孩后,不知何故竟然抛夫舍女逃离了谭家,从此再也杳无音讯。
尽管命运不济,谭子长作为家中的顶梁柱,还是竭尽所能孝顺老迈的母亲,疼爱早早没了娘的小女儿。
“这个人之所以有一双神力的大手。”老胡两只手比划着解释道“谭子长打小就在当地铁匠铺帮工,抡大锤敲打农具铁器......”
老胡接着说:宋朝阳别看他平常蔫不出溜,可他却有着一般人很难看出来,深藏不露的心机。
他也知道,自己和亲生母亲的感情,与常年陪伴在老妈身边的谭子长相较,母爱的天平更大可能是会倾斜在异性兄弟一边。
所以他在刚找到谭家时,每次前来总会从京城带来些农家人少见的食品,糖果,或者拿上两瓶瓶装酒,熟食;口口声声是孝敬老母亲,怜爱谭子长的小女儿,也口是心非的说跟这个异姓兄弟一见如故,特别投缘。
宋朝阳这些表面文章,也确实打动了亲生母亲和他的同母异父兄弟谭子长。
与谭这一家老小熟络后,宋朝阳便慢慢把“好政策”一事,他来的目的透露给了母亲。
他母亲听后,并没有按照宋朝阳二妈的遗嘱要求她,宋家的这笔遗产,绝不能让这个弑父的不孝子染指半分。
作为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便向宋朝阳提出:若有这等好事,国家不管能返回宋家多少财产,希望到时候他和谭子长哥俩一人一半。
母亲这个不偏不倚的意见,令宋朝阳大为不满;他认为:母亲手中的地契,房本都是宋家的财产,只有他这个宋氏门下名正言顺的子孙才有权继承。
“姓谭的有啥资格分一半!”宋朝阳不答应!
开始宋朝阳频繁来探望母亲,谭子长并不知其内情和真正的动机。
宋朝阳在与母亲为这笔遗产的讨论,以至于后来的争论,都是背着上工的谭子长单独进行的。
当亲生儿子的贪婪,冷血暴露无遗后,宋朝阳母亲失望至极,也想起了二姐对她这个亲儿子的评价“没人性!能为了自己把亲父杀死和畜牲有啥两样!”
后来,他母亲干脆就不和宋朝阳再议论此事了,也就根本没有拿出来她保存多年的宋家房本,地契,交由宋朝阳的意思。
宋朝阳见母亲态度大变,他虽然恶从胆边生,但碍于,忌惮谭子长这个打铁匠兄弟,又不好在明面上与母亲爆发冲突。
来谭家次数多了,宋朝阳发现自己母亲和谭子长女儿祖孙俩感情最深厚,白天老母亲形影不离她的小孙女,晚上谭子长女儿必须要由奶奶搂抱着才能入睡。
宋朝阳便把主意打到了谭子长这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身上。
他发现谭家屋内除了一张摇摇晃晃的大床外,就是一个看不见本色的橱柜,并没有其它家具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