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代东郑重的点了点头,“头儿,在我把援兵带来之前,你们可一定要撑住啊!”
余彬见不得煽情场面,连忙催促:“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你在这里多说一句话,我们就要多撑你这一句话的时间,快走啊!”
谷代东闻言,当下也不敢再犹豫,先一步朝广至县的方向跑去。
之后,叶仕欢和戚恒强的人,在山地之间,上演了一场你追我赶的戏码。
戚家的追兵虽多,但动静也大,而且山地的地形本身就非常复杂,能走的路也就那么几条,反而提不起什么速度;反观叶仕欢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机动性也很强,速度也相对的稍快一点。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这期间,叶仕欢体力短板,也显露出来。
此时,叶仕欢的体力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他两腿发软,嘴唇发白,豆大的汗珠,打湿了他身上的衣物。
余彬也察觉到这一点,关心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下吧?”
“你要是不找我说话,我可能会撑得更久。”叶仕欢白了余彬一眼,随后继续前进。
余彬以为是叶仕欢是不想拖累他们,所以才这般坚持,心里很是感动。但他哪知道,叶仕欢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不是因为有寒光在暗中跟随,而是因为追他的人是戚恒强。
只是,不管是寒光的存在,还是他与戚恒强之间的秘密,他都不能在人前表露出来。
叶仕欢又坚持了一段距离,感觉实在坚持不住了,便叮嘱余彬:“如果我一会坚持不住了,你就带着兄弟们赶紧走。”
叶仕欢的本意,是想要余彬他们先走,他等自己脱单之后,再让寒光带他离开。
但不知情的余彬,却理解成另一种意思,当即摇头,“不可能,我绝不会丢下你。”
“我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走不了多远,你难道不想带着弟兄们回去了吗?”叶仕欢不好道明真意,不禁有些着急。
余彬想也没想地回答:“我想,但你是我们的头儿,虽然没多久,但我和我的弟兄们都打心眼里服你。如果不能将你带回去,那我们回去,也没脸见人。”
叶仕欢忍不住喝道:“胡闹,脸重要?还是命重要?”
余彬不假思索地回应:“脸不重要,命也不重要,但义气是我们这些人,守护至今的信仰!也是因为义气,所以我们这些人,才感觉自己活着像个人。”
丘小笛也上附议:“余彬说的没错,我们的命,常年在杀与被杀之间徘徊,所以并不值钱。脸面更不重要,因为背地里有很多人都将我们称之为‘刽子手’,刽子手只需要忠诚,不需要别的情感,但我们希望自己像个人,所以义气便是我们唯一能够拥有的情感,也是我们活着的证明。”
叶仕欢很不能理解的望着众人,“难道你们没有家人吗?”
众人闻言,皆是面露苦笑。
“除了兄弟们之外,没有人愿意成为我们的家人,因为我们的家人,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