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元宗林回到元家的第一件事,便将所有元家高层都召集起来,至于谈了什么,也只有当事人知道,外人只知道,自那以后,整个元家,都仿佛动了起来。
但还有一件事,鲜有人知晓。
元宗林与众高层开完会后,让元文修将叶仕欢找了过来。
“赐座。”
元宗林见到叶仕欢的第一时间,命人将一把椅子放在叶仕欢的身后。
而这一举动,让元文修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外,而元袭常,更是忍不住疑惑:“父亲召见叶仕欢,难道不是应该先审问一番吗?怎么还赐座了?”
自叶仕欢重新回到元家,他们兄弟二人便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他们都想知道,元宗林对叶仕欢的真正态度如何?
目前看来,至少元宗林没有要为难叶仕欢的意思。
“上茶。”元宗林接着又让侍女为叶仕欢倒上茶水。这种被对方奉为上宾的感觉,让叶仕欢有些意外,也有些警惕。
这时,元宗林开了口:“贤侄来我元家已有一载,而我却从未问及你的需求,也不知道你在元家的这段时日可还习惯?又有什么别的要求需要满足的,如今想来,我还真是有失长者之仪。”
叶仕欢闻言,连忙起身,“家主言过了,我出生无名,能力卑微,承蒙家主与少爷收留,方得一隅安居。如今不但衣食无忧,而且平日多有闲碎,而我却未能回报一二,实乃......”
“在场的都不是什么外人,所以贤侄不要跟老夫谦虚。”
叶仕欢话还没说完,便已被元宗林打断。
“众安县之行,你可谓是功不可没。之前落入贼子之手,不但能巧用妙计脱身,更帮我找出一个戚家的窝点,亦是大功一件。”
“如今两者相加,足见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才,而我却因为家族事务繁多,迟迟未能了解你的需求,如今找你,便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但凡我能给的,不管是财富,名望、地位,亦或是佳人,我都可以满足你。”
元宗林话音刚落,一旁的元袭常,便已如坐针毡,“父亲,你怎么还要赏他啊?他现在还有很多问号,依旧不能排除是戚家奸细的可能,我······”
“你给我住口!”元宗林面色闪过一丝不耐,“叶仕欢几经生死,仍不改初心,如此忠心之人,何须怀疑?如今,他作为我元家的功臣,我为何不能赏?”
叶仕欢见况,不知此二人是在做戏,还是在争吵,思索再三,插了句嘴:“家主,我非常感谢您对我的爱戴,但我认为二公子的顾虑,也并无过错。半年前,戚恒强毫发无伤地将我放了,别说是二公子,换做是我,我也会怀疑。”
“贤侄还真是会说笑啊!”元宗林自嘲一笑,“贤侄若是内奸,那我元家,岂不是遍地都是内奸?”
叶仕欢听到这句话,也不禁有些错愕,但他明显感觉有坑,便选择了以退为进。
“多谢家主的信任,但还请家主收回方才所言,元家赤心者多不胜数,而我,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员罢了。”
元宗林闻言一笑,“那贤侄现在能否告诉我,你还有什么需求是我所能满足的?”
叶仕欢抬头直视着元宗林,“回家主,我所需求的东西,就在方才,已经得到了满足。”
“啊哈哈~~~~!”元宗林爽朗一笑,道:“叶仕欢啊叶仕欢,我忽然发现,我真应该像现在这样,多跟你聊一聊。”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事要拜托贤侄,不知贤侄可否愿意?”
叶仕欢应道:“家主所托,不论何事,只要仕欢能为,定不留余力。”
元宗林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自戚家在文修大婚上散播谣言之后,江都郡内的各族人士,大有弃元投戚之意。当然,这些宵小不足为道,可是泗水县的曲家和历阳县的池家,乃是我元家的重要同盟,不得不重视。”
元宗林语气一顿,将两封信摆在桌上,随后道:“这两封信,分别是送往池家和曲家的。本来这件事,我是打算让文修和袭常去办的,可是仙兰有孕在身,文修不宜远行,而你又深得文修的信任,所以想拜托你替文修走这一趟。”
叶仕欢拱手,“仕欢,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