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心生同感,“或许这其中的秘密,本就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窥视的范畴。”
叶仕欢心中一动,忍不住多看了甘璋的画几眼。
张仲的话提醒了他,凡夫俗子所不能窥视的秘密,不代表修道者不行。而且,他有种强烈的直觉,甘璋画里的内容,可能对修道者大有裨益。
如果真是这样,那甘璋所绘之画,其价值将不可估量。
但这些,还只是他的臆想,真实如何,还需进一步考证。
这一日的尝试,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之后三人回到了小院,对于今天的结果,几人脸上都带有不同程度的失落。
“难道元文修真的没救了吗?”叶仕欢望着一脸疲惫的几人,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他很清楚,明日便是百艺评的开幕宴,而字画的评选,便定在开幕宴后的第一天,除去赶回众安县所需的时间,留给他的时间,已经只有区区一天的时间。
而按照今日的情况来看,明天估计也很难有实质性的进展。
这样的情况下,叶仕欢不能再任由张仲继续任性下去,必须想点别的办法,让张仲再画一幅画才行,不然后天一到,元文修的处境就很悬了。
吃过饭后,叶仕欢私下找到张仲,“前辈,实在抱歉,让你白期待一场。”
张仲摇头,别有深意地望着叶仕欢,道:“应该是我感到抱歉才对,毕竟是我让你们白白期待了一场。”
叶仕欢自嘲一笑,道:“既然前辈已经猜到了晚辈的来意,那晚辈便斗胆直言了!”
“前辈,现在百艺评开幕在即,而戚恒强如今又有字画在手,已然把事做绝。若没有你的画,我家少爷的处境堪忧,所以晚辈斗胆请前辈,不吝出手相助。”
“唉!”张仲哀声一叹,面露难色道:“实不相瞒,若我能顺利把碧水泽画出来,我本打算将画赠予你,也算报答你这些天的帮助。但是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叶仕欢不解追问:“难道前辈就不能单独再画一张别的吗?”
“事情没你想得这般简单。”张仲摇了摇头,“画画这个东西,它就像男女之间的事一样,是需要感觉的。如果感觉到达不了那个点,就做不到心神合一,便不能画出好的作品。”
“何况,你们要想在百艺评上胜过戚恒强,那至少也要一幅更好的画才行。”
叶仕欢不解反问:“前辈在碧水青山之间沉淀多年,难道凭您现在的造诣,还胜不过您送给故友的那一幅吗?”
其实他很想跟张仲说:只要是他画的就行,外面那些人,看的不是作品好坏,而是看作品出自谁的手。
但他也深知,像张仲这种纯粹的艺术家,对自己的作品,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不然也不会在自己最风光的时候,选择封笔隐居。
“我送给故友的那一幅画,虽然笔法没有现在精湛,但里面寄托了我最真实的情感···”张仲解释到一半,忽然语气一顿,道:“罢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说罢,张仲带着叶仕欢来到了卧室。并将之前叶仕欢没有打开的木箱打开,里面是一卷卷画卷。
“你自己看吧!”
得到了张仲的授意之后,叶仕欢当下来到木箱前,将画从木箱中取出,观摩。
越看,叶仕欢越感到震惊。
每一幅画作,画技都很精湛,但都少了最关键的一部分,就好像张仲上次画的碧水泽一样。
“怎么会这样?”叶仕欢有些讶然。
张仲无力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怎么回事,但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画完一张完整的画。而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封笔的主要原因。”
张仲的解释,叶仕欢原本想好的那些备选计划,都在这一刻沦为了泡影。
“这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