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诶诶，你们俩怎么了！”
他正要反驳，抬头发现他们俩人突然面色苍白，气息虚浮，仿佛被什么抽干了气力，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他急忙一手逮一个勉强扶住。
“不好……有毒！”
容心虚弱的靠着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容缚：……？？
容心的意识有些涣散，有点像用了《雷罚》的后遗症，浑身提不起一点精神。
在她昏迷之前，眼前似乎出现一个幻境：
一个小儿学堂的场景里，坐着十来个五六岁的孩子，吵吵闹闹。
容心定眼看去，这些孩子都让她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仔细一看，倒是认出了陈家那个小小姐陈吟霜，因为才见过，陈吟霜又年幼，所以她印象比较深。
“师傅！”
小儿们打闹之际，一抹倩影缓缓出现，背对着容心，看不见模样，只有一头齐腰的白发盖在身后。
她怀里抱着一个约莫岁余的胖娃娃，身边跟着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上扬的眼尾中带着桀骜不屑。
一家三口吗？
容心暗暗想。
随即将目光落在那胖娃娃身上，越看越眼熟，这不是……她家小土豆吗？？
等等，如果这是小土豆，那这个满头白发的女子岂不是……
似是心有灵犀，被抱着的胖娃娃将头靠在女子肩膀上，抬头和她对视，随即笑嘻嘻地，咿咿呀呀，似乎在叫她。
那女子也心有所感，缓缓转过身来，好似隔着亘古的时间洪流，跨越千百年，与她遥遥对视。
只消这一眼，容心顿感大脑一阵嗡鸣，浑身被抽干了力气，精神力枯竭，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那个女子……分明是自己。
怎么自己头发都白了，小土豆还没长大？陈吟霜怎么还长小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小孩管自己叫师傅？旁边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吗？
这个幻境太离谱了，也就那个杜撰的夫君还挺好看的，嫁给他也不是不行。
赑屃：……不，不行，因为那是本大爷。
容心：……噢，那算了，我不想生王八蛋。
赑屃：……你妈。
“表妹！你怎么晕了！不是吧这果子真有毒？坚持住啊江焕！我马上带你们出去！”
容缚急得一手夹住一个，念起传送符就要带他们离开。
同样萎靡不振的江焕在昏迷前不着痕迹地看了容心一眼，随即眼神黯了几分：
方才他看见的……
远在学舍的赑屃回想着方才容心看见的场景，难得的沉默起来。
那个满头白发的容心，带着悲悯的神性，绝非如今这个心智都不算很成熟的小丫头所能比拟的。
那一眼就像是之前创世神看自己，蕴含无法反抗的天压与对世人的悲悯。
这不是一个幻境能够制造出来的。
这应当是……
她的未来，她既定成神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