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在那日辗转一夜,最后决定还是证实一番。
他来到南州城,经多方打听,方知容心有一生母和兄弟,这愈发接近他的猜想。
宅院内,他和容氏相对而坐,桌上添置两杯热茶。
“夫人当真不考虑再回沈家,反而让小姐和小少爷一直屈居人下?”沈槐皱着眉,不死心地追问着。
“祖家待我们母子三人极好,对心儿更是全力支持,不劳三长老忧心。”容氏淡漠回答。
“祖家不过是看中了小姐的天赋,没有真心可言……”
“是,祖家是看中了心儿的天赋,你难道就不是吗?真心?”容氏打断了他,颇有些嘲弄地哼了一声,
“沈家若是有心,会将我们母子三人赶到分家受欺辱七年不管不顾?会让当时毫无灵气的心儿死在擂台上?会毫不犹豫地休了我这个糟糠妻?会让我们孤儿寡母在外流浪两年,生死不顾?”
“三长老,你口中的真心,沈家有吗?”
沈槐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沉默良久,又道:
“可……心儿小姐和小少爷终究是家主血脉,夫人当真要看着他们父女为敌吗?”
“血脉?沈峰有把她们姐弟二人当做自己的血亲后辈扶养吗?”
“他不仁不义在先,便没资格央求我儿孝顺左右。为敌又如何?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都是他自找的。”
面前的妇人攥紧了手帕,一想到从前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和自己所遭受的屈辱,她就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
“夫人,从前之事家主确实做得有失偏颇。可您也要知道,如今心儿小姐前途无量,她的天赋注定了未来的不平凡。”
“您若执意与家主为敌,可想过心儿小姐今后会受到如何打压,可考虑过她的后路?夫人还是莫要这般自私,因一己之怨而葬送心儿小姐的前程。”
容氏咬着牙,隐忍不语。
她就是因为知道心儿的身份一旦暴露,若不归从,未来的路就很难走下去。
所以她素来很少出门,也很少去祖家露面,尽量不给她引来麻烦。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女儿的名声越来越大,自己被找到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夫人……”
“唰!”
沈槐还想说什么,一道瑰丽明亮的火光直逼自己而来。
他抬手挥出一道灵气,一下就化解了容心的火球。
“老匹夫,我看你是没被打够,你什么身份还敢为威胁我娘!”
少女抬脚走进大厅,将容氏拉到身后,和他对视,气势竟不输分毫。
她接到沈贺的传音,刚到南州城就急冲冲过来了。
“老夫并非威胁,只是陈述事实,还望心儿小姐多多思虑。”
“用不着,我娘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你可以滚了。”
“既如此,老夫也不再多言,不过老夫还是希望小姐再考虑考虑,老夫也会回去劝劝家主。
说罢,沈槐离开了。
沈贺抱着容恪,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离开。
“沈贺姐姐,那个伯伯是谁呀?”
“是坏人。小少爷要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