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海月气得面红耳赤,一时忘了礼节,站起身来,指着上官雪怒道:“上官雪你少血口喷人!”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祖小姐急什么?”上官雪勾唇,轻描淡写地回怼。
倒显得祖海月心虚恼怒,堵得她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只是站在席间下不来台。
其余世家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狗咬了人,人当然会急。”倏尔,一道懒散随意的声音清凌陵地打破这诡异的死寂。
众人齐齐看去,竟是那新认的祖家义女,祖家新的四小姐容心。
“你骂谁是狗呢!”上官雪暴跳如雷。
容心看了她一眼,笑道:“哎呀,我不过是打个比方,上官小姐对号入座干什么?”上官雪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
上官锒面色难看,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地骂他上官家的小姐是狗的!
奈何小女儿家的口角打闹,他一个长辈并不适合参与进去,不然显得他小气。
“与其逞口舌之快,不如想想怎么自证清白吧!”
上官雪深吸一口气,冷声道。
她这一话,几乎是定死了祖海月的罪名。
“我需要纠正你一点,我祖家向来清清白白无需自证,上官小姐可莫带歪风向。”容心站起身,直视上官雪,竟令她生出几分心虚。
她年纪不大,气势却足,单薄的背脊挺拔而立,莫名的令人信服。
“既要查,那便查个彻底,从进我祖家门开始,沈小姐所接触过的贵女,下人,乃至你上官小姐都得一一验查。”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都为之一滞。
“嘭!”
上官锒重重放下一个青花玉瓷杯盏,面色沉冷:
“小儿好生张狂!你岂不是说在座诸位世家皆是觊觎丹药的小人之辈!”
“上官家主急什么?我家丫头不过是提出个中肯的建议,你何须生莫大的气,吓坏小辈怎好?”
祖小峰斜睨了上官锒一眼,语气平和,将之前上官锒之言尽数还给他。
见他气急败坏又吃瘪的样儿,祖小峰心中大爽!
沈云清尴尬地立在宴席中央,她也没想到这个丫头胆子竟如此大,企图将诸多世家拉下水。
沈家声名在外,在南州城自然也有认识的,她来时也与不少世家贵女打招呼闲聊。
若真按她所说的搜查,岂不是让其余世家记恨上沈家,毕竟此事因她而起。
她此刻真是恨容心恨得牙痒痒!
原本是想先败坏祖家的名声的,怎么搞成了这种局面!
上官雪也急了:“你这是在怀疑我?笑话,南州城谁人不知我清清情同姊妹,你想借此偏袒祖海月也未免太过离谱!”
“情同姊妹?”面前的少女好似被这话引起几分兴趣,她眼神幽幽,好似笼罩着一层薄雾般晦暗不明,
“这世间有生身父母卖女求荣,虐待亲孩;亦有亲生姊妹争权夺利,不择手段,上官小姐口中的姊妹情着实经不起什么推敲。”
她声音淡淡的,但不知怎的,听在沈云清耳中总觉得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