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灯火晦暗,那一老一少两个夫郎跪于堂前大哭。
老的那个哭儿子,年轻的那个哭丈夫。
在他们身边,还摆着一个襁褓。
王照不用过去看,就能知道那孩子已经死了很久了。
连遗体都臭了。
“大胆毒夫,竟然胆敢当街毒杀稚子,你该当何罪!”
王照清了清嗓子,正准备狡辩,就看到堂上坐着的人并不是林云序。
这是怎么回事?!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速速跪下!”
上座之人惊堂木一拍,哭泣的二人顿时收声。
王照忍了半天,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当场暴躁。
他深吸一口气,“我不跪,你根本就不是县令,没有断案之权,我凭什么跪。”
“你!”
王照冷哼,“你去叫林云序出来,我就跪。”
“反了反了,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给我打,狠狠地打!”
王照不紧不慢地说:“我都说了,你没有断案之权,你现在这样做就是逾矩,轻则罚俸禄,重则抄家发配边疆!”
“你这刁民,竟然还胡言乱语,简直无法无天!”上座之人拍着惊堂木,怒视着王照。
这时,一个衙役跑进来,在那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把他带下去,暂时收押,择日再审。”那人挥挥手,几个衙役走上前来,把王照带走了。
王照被重新带回牢房,他心中疑惑不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林云序回来了?
“三哥!”
“林云序!”
“救救我!”
刚回到衙门的林三愣了下。
奇怪了,竟然还听到了王照的声音。
他又凝神听了一阵。
还真是王照!
另一边,王照被关押回大牢,正躺在枯草堆里摆烂,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林云序问:“你怎么在这里?”
王照闻言,立马从稻草堆里爬起来,“三哥,你总算来了。”
看到脏兮兮的小哥儿,林云序头疼得很,“你怎么把自己搞到大牢里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
王照心想,他也不想在这里啊!
还不都是自己同情心泛滥,以为救了人家,人家不说感恩戴德,至少也该以礼相待才对。
林云序叹了口气,“出来,我带你去休息。”
王照问,“对了,三哥,那两个冤枉我的人呢?”
生怕林三不知道,他形容得仔细极了,“两个夫郎,年轻那个还挺风韵犹存。”
“怎么,你还想跟他们叙旧?”
王照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就是随便问问。”
过了一阵,王照说:“三哥,我是被陷害的。”
“我已经知道了。”林三叹气,本来松县就不大,衙门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了。
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几乎整个县衙的人都会知道。
“我真的没有杀他的孩子。”王照说,“早知道就不给他钱了,还真是讹上我了。”
林三说:“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好吧。”王照弱弱的开口:“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恐怕不行。”林三说,“你与这件事有牵扯,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你得待在松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