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一眼就看见自家儿子脖子上缠的绷带,问:“你脖子是怎么回事?”
赵铎捂着脖子,道:“没什么。”他脚步没停,“我回房了。”
阿图那千鸢冲他摆手,“回吧回吧。”
错身时,赵铎规矩地给两个爹行礼。
一家人都很习惯儿子沉默寡言,也对他极其信任,因此关于他的事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赵朗对此事不知情,阿图那千鸢却是知道的。
在月见山脚时,他就注意到儿子脖子上的牙印,瞧着还很新鲜,估摸着是才咬上去的。
他小声跟自家男人嘀咕:“好像是珍珠咬的吧?”
“辛洄把人小郡主欺负了?”
阿图那千鸢翻个白眼,“咱儿子没这么没品好吧?”
赵朗眼珠微转,嗓音清淡:“那依夫郎之见,咱们是准备聘礼呢,还是准备赔礼呢?”
阿图那千鸢浅笑,“肯定是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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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堡的祭山神算得上是大日子,在这一天,几乎全城百姓都要上山祭神。
赵铎一早就来接珍珠了。
殷呈给自家乖崽装了好几瓶毒药,“乖崽,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毒死他。”
珍珠忍笑,“嗯嗯!”
林念连忙把人拉过来,“别丢人现眼。”
人阿图那圣子,最不怕的就是毒了。
这叫什么,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殷呈说:“不然带把武器吧?”
林念怒:“小哥儿带什么武器!珍珠是出去玩,不是出去打架!”
“是,所以我准备了一把粉色的匕首,很适合小哥儿。”殷呈说。
珍珠望着那把刀鞘上嵌满粉色桃花石的匕首,果然一秒爱上,欢欢喜喜地接过来,“谢谢爹爹,真好看,我好喜欢。”
殷呈这才放行,“去玩吧。”
珍珠把粉色的匕首绑在靴子里,裙衫放下来之后就完全不会叫人看见了。
林念有些欲哭无泪地想,宝贝珍珠终究还是被男人养成了第二个花月。
家里的小辈们都成群结伴地出去玩了,殷呈也拉着老婆一块儿去凑热闹,美其名曰过一过二人世界。
为了应景,珍珠今天还特意戴了当地的银冠。
白蓬蓬一朵的小仙男,稍微一动,头上的银冠就清脆作响,很是悦耳。
如今他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一路蹦蹦跳跳,瞧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买下来。
祭山神这日有戴面具的习俗,珍珠特地挑了一个颜色鲜艳的面具戴在脸上,“赵铎,你看我。”
他也没顾着看脚下,一脚踩空差点摔了。
“小心。”赵铎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珍珠搂进怀里,将他放在平整的地方。
珍珠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祭山神这天热闹,仪式也相当繁琐。
需要先从山神庙将山神请出来,然后游行之后送回去,燃香敬神,叩拜,祈福,复杂得很。
主持仪式的是阿图那千鸢,作为阿图那圣子,赵铎也要随行。
珍珠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怕自己出了错搞砸了,就拒绝了赵铎的邀请,选择混在百姓之中祭拜。
赵铎也没强求,只是嘱咐他人多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