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明礼起身,进卧房取了红糖,又从碗柜里切下一块生姜,生火开始熬红糖姜茶。
很快姜茶熬好,他用搪瓷缸装好凉在灶台上,又迅速的淘米熬粥。
待姜茶凉至温热,闫明礼便让弟弟妹妹盯着灶间,而他则进到旁边的大房间。
蹲在藤椅旁,他心疼的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喂她。
“雨桐,还难受吗?”他十三岁时妈妈就离开了,也没教过他这些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摸着石头懵懵懂懂的尝试着。
“好多了,礼哥别担心!”她的少年明明很心慌,却又不敢大张旗鼓的表现在脸上,只能紧张兮兮的小心试探。
“雨桐,看你难受我心疼。”一本正经说着甜言蜜语的少年,让她心肠一软,脑袋朝上一昂,不禁吻住了他的唇。
用手托住她的小脑袋,他俯身任她撬开唇齿,和他纠缠不清。
“大哥…”惊慌失措冲进屋里的闫明雪,看着急速分开的俩人,好奇的问道:“姐姐,你吃了什么香香的东西吗?”
“一颗甜甜的奶糖。”她望了眼少年,趴着扶手轻轻的笑。
“你不是在灶间看着锅里的粥吗?”闫明礼无奈的看了看小姑娘,起身望着闫明雪问道。
“大哥,外婆来了,还有舅舅舅妈和二表姐,他们在院子里。”闫明雪似乎才想起她进来的目的,赶紧说道。
“你不用管,我出去看看。”闫明礼眉头一皱,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发,随即转身走出房间。
院子里,李家老婆子正冷着脸站在最前面,一双精明的眼却早已把目光所及里的好东西尽数看了个遍。
这大腿菌和百合晾晒得不错,这小鸡也养得很好,拿回去就是一个好菜。
还有那崭新的脸盆架、搪瓷盆和毛巾,不拿去孝敬她,简直应该天打雷劈。
居然还敢买这么好的躺椅和圆桌圆凳,自己什么身份难道不知道,不干人事的小瘪犊子玩意!
哼!这自行车也配骑,活该他那脸皮不要的娘,被按在草垛子里弄出两个野种。
李老婆子越想越气,看走出房间的闫明礼就越来越冷漠。
“你们有事?”闫明礼一见这阵仗就不觉想笑,这是看到这些天搬了不少好东西进院子,想来找他硬要了。
“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果然是没娘教养的小王八羔子。李老婆子把手里的长木棍使劲往地上杵了几杵,冷声道。
“有事说事。”小姑娘正不舒服呢!他可没那么闲陪他们这一大帮人扯家常。
“按理说这些东西你应该都拿来孝敬我们两个老的,不过我好歹是你外婆,也不多拿,自行车和脸盆架都搬到老宅去。”
“还有吗?”闫明礼冷冷听着她理所应当的话,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这个外婆还真是不要脸。
“还有莫知青的那个记分员必须给二丫头,否则我们李家可不认她这个没过门就往男人屋里钻的破烂货…”
“咚…”一把圆凳被闫明礼重重踢到她脚下,她可以骂他,但她凭什么骂小姑娘。
看着眼前这个跟他温和的父亲截然不同的暴戾少年,李老婆子吓得退了半步。
“你个杀千刀的背死报应娃儿,和你那皮脸不要的娘一样,脑壳顶顶都是旋…”
“咚…”又一把圆凳直接砸在李老婆子的脚背上,痛得她差点没摔倒在地,幸好大儿子李建民和二儿子李建阳及时扶住了她。
“你这个不…”李老婆子还准备再骂,却被逼到身前的闫明礼给吓得舌头打了结。
只见少年提着一张圆凳,眸光冷凛的扫了眼众人,唇角挂着一抹寒冽的冷笑,“李家那宅子不想要,我可以一把火给点了,反正也不是你们的。”
“你这个不得好死的东西。”李老婆子气得挣开两个儿子,就要用手里的木棍去打闫明礼。
可她忘了此时的少年已经十九岁,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瘦弱到无法反抗的孩子,不过一抓一推,她被重重摔进了人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