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明礼走了,但婶子大娘们却拢在一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你说闫家小子娶得上媳妇吗?”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李老三家的媳妇,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赵婶子。
“我看难。”赵婶子接了话茬,撇着嘴摇了摇头。
“他长得周正,喜欢他的大姑娘可不少。”赵婶子旁的二婶子不认同的说道。
“长得好能当饭吃。”李老二媳妇挽着李老三媳妇的胳膊,不屑的说道。
“也是,成分不好,还穷,哪家闺女瞎眼了敢嫁给他。”杨大娘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了。
“可以倒插门,喏!小姑娘想着呢!”三婶子朝聂小雨的方向挑了挑眉。
“别瞎说,小心让你去鸭子林。”李老大媳妇认真的说道。
“鸭子林那里有草垛子。”李老三家抬了抬手肘,那方向分明是何寡妇所在的方向。
“她倒是想,闫家小子理她吗?呸!”二婶子瞧着站在晒谷场那头正搔首弄姿的何寡妇,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婶子大娘们还想说什么,聂洪山已经扯着嗓子开始喊道:“社员们注意了,上工时间马上到了,请自觉排队领任务,早做完早收工,主席告诉我们……”
在聂洪山慷慨激昂的做了三分钟动员演讲后,社员们开始领任务、领农具,上工了。
而此时的闫明礼刚把脱下的草鞋用草绳系扎在腰间,光脚走在一条几不可见的小路上。
这条小路不太好走,但是比那条稍宽一点的黄泥路用时短得多。
不然就凭桐子公社离县城两个小时自行车程的距离,他也不可能在下午赶回来。
一个多小时后,闫明礼站在了县城外的小山坡上,他记得二赖子说卖血点就在县城北面的一个巷子里。
走进去看到支了张小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个拿本本记录的人,还有人撸着袖子在排队,那地就是血站。
闫明礼读书不多,还是那几年家里条件不错的时候读了几年小学。
所以字是认识的,穿上草鞋很快就边走边问边看的找到了血站。
跟在零零星星排队的人后面,闫明礼等待着。
没有等多久,估摸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就轮到了他。
桌子后面戴着袖章的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麻利的伸出手朝他的眼皮够去。
闫明礼条件反射的朝后退,双手也本能的握成拳状,冷着声音道:“你干什么?”
他刚才仔细观察过,那些人都是直接撸起袖子开始抽血,可到了他怎么就要摸脸了。
闫明礼不喜欢别人碰他,特别是公社里那几个寡妇,她们亮晶晶的眼睛总是爱往他屁股那里看,甚至偶尔还要假装路过碰一碰。
最开始他年纪小没当一回事,以为大家上了一天工累狠了,只是正常的站不稳。
可是当有一天村里的何寡妇居然伸手从他面前经过,朝裤裆狠狠抓了一把并对他抛了个媚眼后,他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了。
那一刻有强烈的屈辱感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几乎是立刻,他狠狠甩开快要贴上来的何寡妇,冷冷看着她倒在地上哭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