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彧轻轻扯开鹿瑶的被子,将人抱进了自己的被窝里,无需他再做什么,鹿瑶自会寻着热呼的胸膛靠上来,有时候还会一只脚搭上他的腿。
这些天,盛彧都一一体验过了。
在收到侯爷要回京的家书时,大夫人终于有所动作了。
突然病愈的大夫人带着丫鬟去看望被罚跪在祠堂的三夫人,没多久祠堂那边就传来三夫人被大夫人数刀捅死的消息。
祠堂那边有家丁严密防守,有老夫人的人,有三爷的人,可大夫人还是在众多防守中将人杀了。
因为不止大夫人带去了帮手,那里还有盛彧的人。
大夫人病得蹊跷,好得也很蹊跷。身边得力的几个丫鬟在她病中全换了新,各个武艺高强,是大夫人花重金从外面请来的高手,混在进府给她看病的人里,又悄悄留了下来。
“大夫人这样的脑子放在后院里宅斗真是浪费了!”鹿瑶听着都觉得后怕,原来最沉默寡言的大夫人才是府中最厉害的。
想到大夫人从老夫人那里回去之后就开始病了,短短时间里她就计划好了之后的暗度陈仓,扰乱视线,一击必杀!
但凡大房有子嗣在,这侯府肯定会被大夫人握得牢牢的,还能有二房三房什么事呀。
可惜人生光靠谋划也不一定能心想事成,还得看时运,看贼姥爷肯不肯赏你那口饭吃。
大夫人是,鹿知音也是。
周淼之的祖母已经去世了,周淼之这几日一直都在为祖母守灵,连后院都不曾踏入过。
鹿知音每天都会给夫君熬燕窝补身子,忌口不能吃荤腥,她就变着法子给他炖煮药膳。
跪在棺椁前的周淼之,跪着跪着就鼻孔流血,止都止不住,吓得周家人方寸大乱,扰乱了祖母的祭奠。
大夫说他是心火太旺,需要败败火。
众人哑然。
跪在祖母面前的大孝孙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呢,竟然能把自己想得鼻血横流。
刚成婚的年轻人,刚开荤就要给老人服丧,莫不是为祖母守灵时还想着那档子事?
周氏族人虽不敢在周家人面前说这样的话,但心里的嘀咕与妇人之间的小话却是止不住地疯狂草长。
谁让他们家的孩子读书方面比不过周淼之呢。
躺在床上的周淼之捏紧了拳头,心中升起的一股怨气在看到鹿知音慌张跑来的红润脸蛋时,重新掩藏了起来。
“夫君,你没事吧。”
“无事。”周淼之昂着头,没有去看鹿知音。
“都怪我,可能是参片放多了,我让春晓煮了菊花茶来,你多喝点去去火吧。”
“有劳娘子为我操心了!”
鹿知音懊恼又愧疚地捏着帕子为周淼之擦拭嘴边残留的血迹。这样好的夫君,她一定要好好待他。
“今天我娘来吊唁时,我跟她提了,等夫君你出了孝期就让你去白鹿书院念书。我爹与白鹿书院的戚夫子曾是同窗好友。”
周淼之接过鹿知音的帕子,并牵住了捏着帕子的手,“娘子对我真好!”
“应该的,你们本是一体嘛。”被握住手的鹿知音心里滚烫烫的,皮肤与皮肤的接触,让她想起了那个有些混乱的洞房之夜。
两世为人的鹿知音与同样第一次的周淼之有了夫妻之实,虽然过程很痛苦,但她心里却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