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敏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又担心妹妹大手大脚不知道节俭乱花钱,鹿敏只得再次交代道:“明天周末,你早点回去吧!”
鹿瑶在卜家没待多久就走了,她临走时,欲言又止地想要问大姐如果在卜家过得不开心了,为什么不离开呢。
大姐夫那样的挑剔,她怎么能过得好呢。
鹿瑶甚至怀疑卜俊一开始就是这个德行,以前只是伪装得好,他就是想要骗婚。
可鹿敏像是看懂了她要说的话,只淡淡一笑说:“成一个家不容易,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也要走完!”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鹿瑶走的时候,卜俊还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整个人像是焊在了那张椅子上似的,就没挪过地方。
回望了一眼站在门口小台阶上的大姐,鹿瑶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于是,她没有遵照大姐的叮嘱,将工资全部上缴章玉珍同志,而是脚下一拐就进了供销社。
买买买,大抵是治愈女人坏心情最直接的办法了。
鹿瑶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这才回了宿舍。第二天一直睡到自然醒,提着大包小包地徒步往家走。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乡下能通公交,真的是太废腿了。
鹿瑶晃晃悠悠走到家时,日头也已经到了中午。铁将军把门,将她挡在了家门外。
要说章玉珍同志够抠门呢,一把铁锁两把钥匙,章玉珍一把,鹿文达一把,再多一把都没有。
配钥匙要花钱。
想从章玉珍同志身上扣钱,比铁公鸡拔毛都费劲。
鹿瑶熟知详情,所以她也是掐着点回来的。只在家门口等了一会儿,章玉珍同志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从口袋里掏着钥匙,一把塞到鹿瑶手里,她人就冲着茅房跑去了。边跑边喊着:“赶紧开门做午饭,待会儿你爸你弟就要回来了。”
鹿瑶无语望天,章玉珍同志真的很奇葩,每次上工跟打仗似的,连上厕所的功夫都不给自己留。每每回来开门时都恨不得两条腿搅成麻花,咬牙切齿地憋尿。
问她为什么,她说不能做得比别人少,多做多得。
总之就是用生命在挣钱。
鹿瑶说过很多次了,可章玉珍同志依旧我行我素,被多说两句她还会发火。她宁愿一整天不喝水,也不肯浪费一次尿尿的时间。
不过,鹿瑶觉得章玉珍同志不愿意在砖厂上茅房也不单单是因为她要抓紧一切时间上工。
从她每次都抓着鹿华生到菜地里尿尿能看出来,她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章玉珍同志喜欢在他们几个孩子面前忆苦,各家各户的粪坑都是属于公家的,想用自家的粪水浇灌自留田都是不被允许的。
一经被发现,那是要被通报批评扣工分的。
章玉珍系着裤腰带从茅房出来,走进堂屋看到四方桌上堆放的东西,她的眼睛都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