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秦冲和代香草着急赶路。
代香草那辆车是停在宾馆门口的,临开车之前,罗茶花、德旺大叔,还有三姑都来送行。
展穆大叔夫妇也来了。
主要因为代香草那枚钻戒太昂贵了,听说是代香草送的,展穆大叔家阿妈说啥也不能要,所以就和展穆大叔赶早骑马送了过来。
却是代香草决心已定,最后把阿妈感动得险些收代香草为干闺女。
阿妈满脸感动的到底还是收下了。
然后一再叮嘱代香草,说代香草以后如果回月牙坪娘家,路过香儿阁草原,一定到她家做客。
阿妈情有不舍。
这边,罗茶花还好,望向秦冲,哪怕她心湖再是怎么翻动波澜,她也永远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所以她好看的脸庞始终保持着平静。
三姑则是不同。
三姑的眼圈看上去红红的。
舍不得代香草固然不假,其实,在三姑内心深处,她也很珍惜她和秦冲的友情,毕竟,秦冲救下她的闺蜜罗茶花让她一直念念不忘。
怎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好的酒,也有喝完的那一刻。
“再见德旺大叔,再见茶花,再见三姑。”
“再见秦冲。”
“香草再见……”
“再见!”
沿着一条新铺的柏油路,车子很快驶离了小镇。
秦冲握着方向盘,代香草就坐在副驾驶位置,这样不仅感觉到了一路同行的温馨,而且聊天的时候,时不时还能对视几下。
离开小镇没多久,白城警方又打电话在催,显然,代香草一天不回去,魏中信之死,就一天不能盖棺定论。
“好的,我知道了,正往回赶呢!”
代香草皱起眉头,话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本来这一路有秦冲陪她,她的心情还好受些,这时候心情忽然一落千丈,爽当把手机直接关上,然后拉开仪表台旁边的储物盒,往里边凶凶一扔,直接与世隔绝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坦然面对吧。别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然,很容易变丑的。”
不想让代香草难过,秦冲劝道。
说到变丑,趁代香草不注意,他还贼一样的有意瞟了瞟代香草。
他是想到昨天和代香草一起滚床单的事情了,那时人家代香草可是处于药力发作状态,因此这时偷看代香草有点做贼心虚。
不料小动作没有逃过代香草眼角的余光。
代香草叹了口气说道:“别用这样眼神看我好不好,又不是叫你去偷东西?”
其实,谁也不想提起那种男女之事,两个人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可就像秦冲刚刚所说,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又不能不去坦然面对。
秦冲嘿嘿傻笑道:“你到底叫我去偷东西,还是叫我去偷人啊?”
这一带着装疯卖傻的嫌疑,所有心理障碍就等于清零了。
代香草娇娇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去偷小羊羔!”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已经雨露均沾,却没想到竟能如此泰然处之,而且小羊羔的比喻,说的就是她自己。
秦冲却是以为被暗讽为豺狼了,狼狈不堪的干咳两声,主动认罪道:“对不起,香草。”
代香草脸不红心不慌的反问:“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
“你怎么了?”
“昨天……”
“昨天怎么了?”
“昨天那事……”
“哪事?”
“那事啊……”
绕来绕去,代香草反而被动了。
“哦,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在帮我穿衣服,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
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记忆如铁,代香草非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秦冲眼里明显带着诧异,回道:“呃,是我给你穿的。”
代香草轻轻道声:“不许说饿!”
她并没有去看秦冲的表情,只是尽量不让脸颊发烫,拂了拂耳边秀发,然后眯眼望向窗外茫茫无际的草原。
“说吧,那时候,你是真心想帮我,还是被我逼的?”
问话有点像轻描淡写,可也承认了这个事实。
秦冲说道:“没人逼我。”
代香草开始转脸迫视,声音里带着抑扬顿挫的柔美转折,说道:“有的,有人逼。”
秦冲没敢去看代香草,只是故意装傻问:“那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