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带着几人走向内室,一侍者出来迎接,只见其态度恭谨,对张老说到“我家主人吩咐过,凡是想进入内室参悟古棋残局,需要去前面连赢十局,方可有资格进入内室。望前辈海涵。”
张老皱眉道“去通报你家主人,就说故友来访”,侍者尚未回应,却见内室走出一位老翁,头发花白散乱,衣袍褶皱不堪,浑身散发难闻的气味。只见道“哈哈!未曾想张道友来访,有失远迎!快请进”
“棋疯子,别来无恙!”张老拱手说道!
“来来来!先来上一局再说,长时间未曾遇到像样的对手,都憋坏我了”棋疯子将众人引入内室,对主座上摆着的棋盘示意道。
“我与你相识数十载,我在棋艺上的造诣远远不如你,每次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甚是不爽,今日只是带我派几位出色晚辈过来试试运气,看对古棋残局是否有缘!”。
“这倒不慌,先战上一番再谈”。
“我今日结识一夜小友,文采斐然,对棋艺深有意境,不妨你指点一二。”
“好好!难得老友如此推崇,也激起我的雅兴,来,我们试上一试”棋疯子顺着张老的目光看向夜明宇,但见其年龄虽轻,但目光深邃,精神抖擞,见强者交谈而无丝毫怯意,于是拱手示意夜明宇对坐。
“长辈相约,晚辈不敢推辞,若有出丑不当之处,还望前辈勿怪!”说罢,以晚辈之礼行之,并躬身坐在对面座位之上。
深知对方持前辈风范不肯先手,于是致棋先入为主,同时放松心神,平心静气,丝毫不落强者下风。
棋疯子对少年虽未有轻视之言,但内心深处毕竟没拿少年太过重视,只是言语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稍有应付轻慢之意。但行家一出手,棋路流畅,落子有度,急忙收紧心神,对少年一丝不悦之意立去。
张老及众人见双方下棋博弈,对少年均没有太过重视,只是考虑能在多少时间落败而已,必竟棋疯子以棋艺出名,在棋艺上韵染上百春秋,怎会落败!
但随着时间缓慢流逝,只见夜明宇如老僧盘坐,不见丝毫慌乱,执棋,落子,眼神明亮,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浑然天成,而无丝毫做作之意。而对面的棋疯子,由散漫到平视,再到重视,发展到严重重视,再延伸到极度重视,后面眼神中甚至流入出狼看见肉,狗看见屎般的色芒。
两人越下越慢,少年虽面色平静,但额头上微细的汗珠也无不彰显少年的吃力,棋疯子更是瞪大眼珠,表情夸张,哈喇子都流到胸前胡须之上,但呆滞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棋盘,众人也是对两人的棋艺深有感触,一如湖面波纹,深邃且无波涛,让人不知其深,仿佛天地如一,唯美而漫漫。而对面却如火山,炽灼且热烈,让人不敢直视,仿佛天塌地陷,轰轰烈烈。
两人在棋盘上互相拼杀,各施手段,而众人看的也是如痴如醉,受益颇多。张老感慨少年老成持重,欲打听清楚,收入门下,而身后四名少年少女却是脸上充满了震惊,各人脸色各不相同,有羡慕者,有嫉妒者,也有不服者,还有……。
在整张棋盘将近摆满之时,棋疯子突然哈哈大笑,然后手执一子放入棋盘一空白处,仿佛给众人展示一副唯美的画面,棋盘内处处杀招,处处陷坑,两方征伐如同烈焰战场,充满观赏性与借鉴性,而最终一子更如画龙点睛,让人由心赞叹!
“前辈棋艺精湛,让晚辈收益颇丰,一局对弈,让我耳目一新,仿佛醍醐灌顶,谢前辈赐教!”夜明宇拱手说道。
棋疯子哈哈大笑,甚是受用“夜小友不可妄自菲薄,你的棋艺也让我感到新奇,待多加磨砺,日后成就绝不在我之下!”
“感谢前辈厚赞,晚辈惭愧!日后定当认真揣摩今日前辈棋艺构思,期待有所突破。”夜明宇虚心说道。
众人无不认同,唯有角落里的刘峰内心一颤,内心寻思道“这丫能装的,让我都没看出任何破绽,若不是知根知底,都快被这小狐狸骗到,真他么肝疼!”。
“来人!准备餐宴,将我收藏的好酒拿出来,款待故友贵宾。”
夜风飘飘,夜明宇坐在客舍院落的长凳上,欣赏着天空闪亮的星辰,不由感到内心空明,精神饱满,而突然门口一少女顿足,望向夜明宇,也许有些好奇,竟未离去。夜明宇及时站立起来,对少女拱手道“姑娘有礼了,若是不介意,请里面坐”,少女也不推让,径直走了进来,对夜明宇说道“他们都去府内花园里赏花看灵兽去了,你怎么在这看星星?”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薇薇风簇浪,散做满河星。每次看到满天繁星,只觉心情舒畅而已!岂不胜过赏花看兽,姑娘怎么也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