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看了一眼莺儿,说道:“奥,是吗?”莺儿吓得跪在地上,哭求到:“王爷救命啊,王爷救命啊……”
弘历说道:“谁说他像刺客啊?来给我说说哪里像?”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带头的一人说道:“王爷,兴许是弟兄们看走眼了,还请王爷恕罪,惊扰娘娘了。”
弘历“奥”了一声,说道:“看走眼了,无事,都退下吧。”
众侍卫纷纷退出了长倾殿。
弘历问咏絮道:“你没事吧?没吓到吧?”咏絮摇了摇头。
此刻莺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道:“王爷,我被吓到了。”弘历笑眯眯的看着莺儿说道:“莺儿,我觉得侍卫们的眼神还挺准的。”
莺儿气的直跺脚,嗔道:“王爷,你取笑奴才。”咏絮看着二人打趣,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时八妹来到身边,说道:“多亏了我吧,莺儿,你可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呢!”
莺儿睁着哭红的小眼,问道:“我怎么欠你人情了?”八妹说道:“要不是我请王爷过来,你早就被他们带走严刑拷打了。”莺儿一听,又哭了起来。
弘历接着说道:“我听说父皇遇刺了,我本想去看看,可是八妹急匆匆的来找我,我才知这边出事情了,索性我听说父皇无事,就赶紧过来看看。”
咏絮来到屋门口,看了看四周已经无人,对莺儿和八妹说道:“没事了,你俩先下去吧。”二人便退了下去。
咏絮关上屋门小声的说道:“刺客是吕四娘。”弘历吃了一惊,说道:“你怎知道?”咏絮将刚才吕四娘进屋躲避,翻看书信等情况和弘历说了,还说吕四娘确实是弘昼的人。不知道他这次刺杀是否也是受他指使。
咏絮边说边想:这皇帝果然不是好当的,不光我想杀他,四娘想杀他,连他的亲生儿子都想杀他,真是恶事做尽,报应不爽。
弘历并没有说话,他没想到弘昼竟然狠心要刺杀父皇。他更愿意相信这只是四娘自己的主意,与弘昼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弘历又忍不住往那边去想,如果他真的不顾骨肉亲情,连父皇都不放过,那么,自己肯定不能饶过他。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弘历问道:“谁?”
子诚说道:“是我。”弘历说道:“进来吧。”子诚走进屋来,行礼后说道:“殿下,小陆子来报,正大光明殿出事了。”
弘历一听,心“咯噔”沉了一下,如此便验证了此次刺杀,确实是弘昼指使的。
子诚接着说道:“陛下是在行经正大光明殿的时候遭遇的刺杀,当时乱做一团,太监和宫女们一喊救命,正大光明殿值守的侍卫和太监全都去救驾了。这时,殿中进来两名侍卫打扮的人,一看都身怀武功,一人将正大光明匾额后的秘匣取下来,两人手法迅速的打开秘匣,偷换了圣旨。”
弘历哼了一声,说道:“刺杀的目的原来在这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子诚,你去跟小路子说,让他找个合适的时间,将此事悄悄告诉苏公公(苏公公即苏培盛,雍正身边的贴身太监。)子诚回应道:“是”便领命出去了。
弘历呆立在原地,脑中闪现出弘昼的面孔,他怀疑过刺杀自己的刺客都是弘昼指使,可是没有证据,他始终不肯相信。如今事情一桩桩的发生,证据一点一点的摆在面前,却又不能不信,想起要和自己的亲弟弟斗个你死我活,心中难免空落落的。这是他最不愿意看的的场景,却一次一次的发生在他面前,他烦恼的以手推推额头,迈开步子向殿外走去。
养心殿内,雍正淡定的坐在龙椅上,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和惊恐,就像刚才的刺杀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殿前侍卫和太监跪了一地,显然是因为没有抓住刺客而求饶。
弘历走进养心殿,走上前去,见弘昼已站在父皇跟前,对着一众侍卫发脾气:“真是一帮废物,连个刺客都抓不到,养你们有何用?”
众侍卫听得胆战心惊,求饶道:“奴才无能,请殿下饶命。”
雍正缓缓说道:“罢了,都退下吧。”
弘昼说道:“皇上仁厚,饶恕你们,你们自请去慎刑司领罚吧。”众侍卫领旨谢恩,退了下去。
弘历看到此时的弘昼,觉得十分的陌生,他在他面前的一举一动,犹如表演一般,十分厌恶。
弘昼看见弘历,走上前去,说道:“四哥,听说刺客是追到毓庆宫的长倾殿便没了踪影,四哥的侧福晋便在长倾殿,她没受惊吧?”
雍正亦抬起眼睛,盯着弘历。
弘历不慌不忙走近雍正身边,说道:“父皇,你受惊了,身体无恙吧?”
“无事。”雍正淡淡的说道。
弘历看了弘昼一眼,见他满脸的恭顺,说道:“父皇,毓庆宫长倾殿一晚上亮如白昼,众侍卫在毓庆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抓到刺客,还请父皇治罪。”说完后,双膝跪下,以头磕地。
“起来吧,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吧。”雍正懒懒的说道。
“是,父皇。”
弘昼和弘历一前一后走出养心殿。
长长的走廊中,弘历见弘昼的影子在昏暗的月光下拉的修长,是那样的孤独和迷离,亦如现在的弘昼一般,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