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说道:“我按照主人的意思,混进富察氏的宫中当丫鬟,只是没有想到她竟是个不得宠的福晋,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宝亲王前来,就算是来了也是匆匆就走,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宝亲王很宠爱高氏,几乎天天腻在她的宫中,我已经使了一招苦肉计混进了高氏宫中,只等待机会下手了。”
弘昼听后,嘴角上扬,饶有兴致的说道:“高氏,就是被封为格格的那个?”
“不错,就是她。”
弘昼说道:“有意思,不喜欢御赐亲封的正宫福晋,反而宠一个没名没姓的格格,没想到文武双全的宝亲王也会为情所困,哈哈。”随即脸色骤变,一本正经的四娘说道:“你接着在高氏那里监视,一有什么情报马上给我汇报。”
四娘拱手应道:“是。”
“你下去吧。”弘昼淡淡的说道。
吕四娘重新套上头罩和面巾,走出屋外,消失在夜色中。
咏絮来到勤政殿外,待两班侍卫换防之时,悄悄进入了勤政殿,躲在大红柱子后面,见雍正正伏案看奏折,太监苏培盛正垂首在一旁伺候着。
一刻钟后,苏培盛劝诫道:“皇上,都已经三更了,你休息休息吧,在耽误下去,天又要亮了。”
雍正仍是埋头于案前,就如没有听到一般。
苏培盛又啰嗦道:“皇上,明天再看吧,你要保重龙体啊!”此时,雍正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说道:“什么时辰了?”
苏培盛道:“已经四更了。”
雍正伸了个懒腰,说道:“是不早了,给我上点夜宵吧。”苏培盛很是欣喜,应了声“是,奴才这就去。”便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咏絮躲在柱子后,见苏培盛走出勤政殿,心道:“正是此时,雍正你这个狗贼,灭我全家,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拔出长剑,一个健步,跃地而起,直逼雍正而去,大声喝道:“昏君,拿命来。”
雍正从龙椅上站起,吓得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咏絮剑尖直指他的心脏,眼见便要当胸刺入,竟从侧边飞过来一把短剑将她的兵器挡了回来。
两剑相撞,咏絮只觉虎口震的生疼,凭空掷来一把短剑竟有如此力度,看来此人内力很是深厚。
咏絮往短剑飞来的方向看去,见书案斜侧边的墙壁上竟然开出来了一个小门。
一个威猛男人正从里面跃出。
咏絮来不及细想,心道:“今日一定要杀了昏君,否则日后更难杀他。”跳上书案,举剑仍往雍正身上刺去。
雍正惊慌失措,吓得连滚带爬,往威猛男人的方向爬去。
就在剑就要刺上雍正的背脊时,“当”的一声,一把刀砍了过来,那男人竟已经来到了咏絮的面前。
咏絮眼见便要成事,却被此人两次破坏,怒火中烧,使出全身解数与他交战在一起。拆过数招,咏絮知此人功力不浅,很难赢他。
此时,苏培盛端着点心走进殿来,见到殿里面的惨状,吓得手中的茶碗掉落在地上,大呼:“护驾,护驾。”
勤政殿外的侍卫们如潮水一般涌进殿里。
咏絮伺机跃窗而出,提着内力,飞檐走壁,在皇宫中到处逃窜,而那威猛男人却紧追不舍,迟迟甩不掉他。
咏絮正在发愁如何摆脱他时,侧面又来了一个黑衣人,穿着打扮和自己一模一样,他从侧面进攻威猛男人,仅过了两招转身便逃,威猛男人又紧追她而去。这正好给了咏絮逃跑的机会,一转身,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夜色中。
她来到长卿殿外,推门而入,见莺儿正站在门边手握短剑,吓得瑟瑟发抖,一见咏絮回来了,一下子拥抱上来,哭着说道:“小姐,吓死我了,外面再喊抓刺客,我以为你出事了呢。”
咏絮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声:“没事。”松开来抓紧换了衣服,将夜行衣收了起来。此时长卿宫外声音嘈杂,火光通天,一直折腾到天亮方才停歇。
这位救雍正的性命于电光火石之间的威猛高大的男人便是宫晟,此人皮肤黝黑,面无表情,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他率领的粘杆处专门为雍正收集那些暗不见天日,不为人知的情报和证据,深得雍正的信任。
他紧追第二个黑衣人至宫外,那黑衣人身形一闪,躲进一处暗地,便消失不见。他四处寻找不见黑衣人踪影,便回宫复命。
雍正正镇定的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和刚才狼狈逃窜的样子判若两人。
宫晟跪在地上说道:“属下无能,让皇上受惊了。”
“不能怪你,刺客可抓到了?”
宫晟把头伏的更低了,说道:“属下办事不利,有人接应,让他跑了。”
雍正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你下去吧,继续调查你的事。”宫晟行了礼,又从墙上的内门出去了。
经此一闹,勤政殿四周把守的侍卫比往常多了三倍,平时的随从也多了一倍,想要近他的身更难了。
咏絮惊魂未定,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心道:“真是可恶,就差一步,就要杀了那狗贼!”
她恨意还未全消,不停的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寻思道:“后来的黑衣人是谁?夜探皇宫有什么目的,他也是来刺杀皇上的?可是见他的举动,却又像是来救自己的,他是谁?”不知不觉,天已大亮,方才昏昏睡去。
一连几天,都没见弘历的身影,咏絮和莺儿困在这宽敞的宫殿里,略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