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絮冲船上打斗的人群说道:“都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
漕帮弟子见高瘦汉子被人制服,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停下手来。
咏絮对高瘦男子说道:“让他们都退后。”
他听话的对漕帮弟子说道:“退后,都退后”,漕帮弟子都退到了船头的后面,咏絮说道:“把船往后退,给我们让出道。”
漕帮弟子没一人去做,咏絮手上加劲,高瘦男子尖叫道:“后退后退快去!”
一漕帮弟子跑进船仓,不一会,就感觉船身慢慢往后退。咏絮说道:“你们弄沉了兴隆镖局的船,毁了他们的货物该怎么算?”
高瘦男子说道:“我们陪,我们陪。”对漕帮弟子说道:“快抬两箱白银上来。”不一会,就有弟子抬了两箱白银来到船头。咏絮对张墨说道:“你带领弟子带着两箱白银先走。”
张墨转身吩咐弟子,兴隆镖局的弟子带着那两箱白银先来到了竹筏上,张墨却留在漕船上,拿着双刀守在咏絮身边,以防不测。
咏絮对那些漕帮弟子说道:“今日我就暂且放过你们,下次再遇见你们为非作歹,我绝不会手软。”咏絮放开那高瘦汉子,转身和张墨一起来到小竹筏上。
咏絮用内力催动小竹筏向前快速行进,不一会,便驶出了葫芦谷,来到平坦的湖面。
咏絮回头往后看,漕船已经驶进葫芦谷,被山体挡住看不见了。
张墨躬身行礼,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张某无以为报,日后只要姑娘一句话,兴隆镖局上下定会舍命相助。”
咏絮将张墨扶起身来,说道:“张总镖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张墨说道:“还未请教姑娘高姓大名,我们也好报答。”
“张总镖头,不要老是说报答报答的,江湖中人,拔刀相助乃是常事,我想就是张总镖头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和我一样的。”
张墨点了点头,笑了笑,心中更是佩服咏絮的胸襟。
咏絮说道:“张总镖头,我有件事想要请教你。”
张墨说道:“请讲。”
“刚才见张总镖头舍命护旗,不知为何?旗子毁了可以再做,命丢了可就真的没了。”
张墨说道:“我们做镖局生意的,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番号,只有这个番号屹立不倒,别人才会信任我们,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心的交给我们押送。如果镖旗倒了,名声也就没了,押不到镖,镖局自然也就散了。所以我们押镖师就算舍命也要护住所押的货物,更要护卫自己的镖旗。”
咏絮听后,抱拳作揖说道:“张总镖头,佩服佩服。”
竹筏靠岸,众人上岸后,互相道别,咏絮说道:“张总镖头,后会有期,”
张墨抱拳行礼道:“后会有期。”
镖局中的众弟子也均向咏絮抱拳行礼道:“恩公,后会有期。”
咏絮回了礼,转身向南方走去。
刚走出百米,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阵嘶吼,“爹,爹,总镖头……”
咏絮回头望去,见一人躺在地上,腹中插着把刀,鲜血直流。
众人围在旁边,哭声悲切。
咏絮狂奔过去,来到张墨面前,见他尚有气息,握住他的双手说道:“张总镖头,你何故如此啊?”
张墨气息奄奄的说道:“我弄丢了潘姥爷所要的货物,接镖前我发过誓,镖毁人亡,如果我不这样做,家里的人就会受到牵连。恩公,临死前,我有个请求,你的大名我我……”
“陈咏絮,我叫陈咏絮。”张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拉过身后那人的手说道:“以后就由衡儿来报答你的恩情,衡儿,衡儿……”
靠在他身后的小伙子说道:“爹,我在爹”,只见张墨颤巍着右手伸入怀中,使劲的抽出红色的镖旗,交到张衡手中,说道:“镖局就交给你了。”
张衡泪如雨下,颤抖着声音说道:“爹,你放心爹,我一定把兴隆镖局做的越来越大,做成武林第一大镖局。”
张墨长舒一口气,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顿时哭声震天,撕心裂肺,回荡在秦淮河畔,天昏地暗,仿佛万物都在伤心哭泣,杜鹃声声啼血,猿猴阵阵哀鸣。
咏絮掩面而泣,痛彻心扉,难以自已,为张墨这种光明磊落的英雄含冤屈死而伤心,更为这惨绝人寰,黑暗不公的世道而痛心。
张衡向咏絮拜别,要将父亲的躯体拉回家安葬,咏絮担心他家中的情况,便劝慰道:“张老爷子已经去了,兴隆镖局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辜负老爷子的重托。”
张衡是个仁厚实诚的孩子,听咏絮这样一说,使劲点了点头,泪水仍是不停的流了下来。
咏絮接着问道:“这批镖怎么办,是谁拖你们押的镖?”
张衡听后满脸愤怒,咬着牙说道:“为了这趟镖我爹都丢了性命,他们还想怎么样?实在不行我们整个镖局的人都跟他们拼了。要知道会是这样我们就不该接这趟镖。那人威胁我爹说镖在人在,镖毁人亡。要是弄丢了货物,就让我们兴隆镖局陪葬。可是我爹好胜心强,硬是要接下它。”
咏絮听后亦是十分气愤,心道:“还有如此蛮不讲理的人,镖毁了就要人的性命,真是狠毒。”
问道:“是谁让你们押得镖?”
张衡说道:“具体是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他自称是潘老板,不肯透露真实姓名,穿的很是华丽,一看就不简单。”